在苏清寒的手臂上。
这时也管不了痛不痛了,她只希望苏清寒没事。
这个过程要整整持续一刻钟,萧憬不断为苏清寒冲洗着,没水了,她就跑回自己的院子里舀。
她没有停止过烧水,有些时候水烧的太烫,她又会往盆中加入雪,以此来降温。
她一遍一遍地跑着。
只觉得浑身被冻到僵硬,同许久未启用过的机器无异。
身上的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整个人狼狈不堪。
终于,再把苏清寒的伤口清洗好后。
许望梅又让她找来了酒,继续往苏清寒的手臂上倒。
萧憬手指都在颤抖了,看见躺在床上,脸色透明到如蝉翼的苏清寒,她甚至有些无法下手。
可是不行,她必须要这样做。
萧憬眼中的泪水,就像那被倒在苏清寒手臂上的酒一般,哗啦哗啦地流着。
甚至在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她整张脸都打湿了。
直至许望梅把弄好的草药敷在苏清寒手臂上,又用布给包扎上后。
萧憬才觉得自己的灵魂重新进入身体。
所有悲痛、绝望、迷茫,找不到出路的情绪,这才回归到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在屋子中踉跄了一下。
有些摇摇欲坠。
许望梅看着她,声音颇为严肃道:“现在把清寒带回去,千万别受冻了。”
“要不了多久,她恐会发热,你把我给你的草药煎三次,每次两刻钟,喂给清寒喝就会好的。”
“她只是受了小伤,别担忧。”
苏清寒的伤虽然确实恐怖、吓人,但不会危及性命,只要好好照顾着,要不了几日就能好全。
许望梅现在倒希望萧憬别把自己给吓病了。
到时她们一家两个病人,可没法照顾。
“好好。”萧憬应声,又抱着苏清寒同王兰一起回到王家。
她把苏清寒身上,又是血又是水的衣服给脱下,把人塞入被子中,裹成一团。
窗户留点缝隙,点上炭盆。
没过一会儿,屋子中就暖和起来。
接着,萧憬又去院子中堪称熟练地为苏清寒煎药。
煎药途中,她还不放心一遍又一遍地走到屋子里,去看苏清寒的状态、去探苏清寒的鼻息。
确认人还是活着的。
萧憬声音沙哑,对王兰说道:“阿娘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
可王兰眼眶通红,心中担忧,怎么休息的下去?
她坐在苏清寒屋子内,就那样守着苏清寒,期盼着对方能尽快好起来。
当天边泛起一点白,快要天亮时。
苏清寒果然开始发热起来,躺在床上嘟嘟囔囔地说着胡话。
萧憬把煎好的药端进来,扶起她的身体,一勺一勺给她喂下去。
苏清寒很是配合,没一会儿就把整碗药都给喝下去了。
萧憬又重新让她躺回床上,自己靠在床边默默守着-
曙光照在大地上。
白茫茫的世界中出现咔嚓咔嚓的声音,冰雪在消融,潺潺流水渗透到地底,滋润着这片满是伤痕的大地。
张花狗和村民们来找萧憬,没在她家找到她,反倒是在王家找到了她。
大家都有些奇怪。
村民们给萧憬汇报着,昨夜死了几头狼,又有多少人受伤,村里的损失是多少。
狼就死了两头。
流民里有好些都伤的比较重,腿上、身上被狼咬出好几个大窟窿。
甚至还有一位女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被狼叼走,自己被狼咬的有些狠。
失血过多,许望梅救了一整晚,也没有救回来。
村民们也有些受了伤,不过不严重,已经被处理好。
倒是她们的小羊羔,被叼走了足足六头,死在圈里四头。
牛也是,死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