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三、不需伪装(2 / 3)

教会我的,这关系也只会为你而存在。我没有虐待他人的兴趣,虐待你倒是无妨。」

她的承诺让维尔连斯勾起了满足的微笑。

「那就这么做吧。」他恭敬地再次垂下头,「作为创世的魔皇也好,作为亚莱蒂·艾凡西斯也无所谓,不管您是什么型态,您都是我的造物主,我只为作您的狗奴而活。」

他说着这番话时,几乎就要像狗一样去舔少女的脚了。

继七千年前得到了名为薇吉娜的皮囊——他的藏身处——以后,他剩下唯一所愿就是以奴的身分服务造物主。和当时轻蔑造物之理的大多恶魔不同,他早已将灵魂奉献给了信仰。

「你真正想要的,却不是你所需要的。」

亚莱蒂冷冷的嗓音使他的瞳孔稍稍收缩。

这与七千年前魔皇告诉他的话一字不差。

他抬起头,愣愣地仰望少女:「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主人。」

「你想要一个能残虐你的主人,就像你渴望那张皮一样。」亚莱蒂仍然托着头,慵懒之中却散发出一股女帝的气场,宝蓝色的眼眸不带情感地俯视脚边的男人,「我曾经将你想要的都赐给你,包括那张皮,还有……你理想中主人的模样。」

在这座由维尔连斯一手打造的殿堂里,充满了他的期待和念想。

在第七魔王的幻想中,创世的魔皇应该有个模样,祂应该残酷、冷漠、张狂、暴虐,祂应当坐在王座上,践踏属于祂的奴隶。是维尔连斯的期待和想像打造了亚莱蒂·艾凡西斯那个虚幻的人格,如同最初祂召见七七四十九个魔王时所显现的型态一样——只是一种投射。

「意思是,主人不打算成为我理想中的主人?」维尔连斯讨好地问。

「我不会扮演任何人。」亚莱蒂平静地回答,缓缓歛下银色羽睫,「我已经厌倦……也不会再去扮演任何不是我的角色了。」

正是梦中那个悲伤的声音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是吗。」维尔连斯冷冷眯起眼,无法理解他情趣的魔皇超乎想像的无趣,但基于发自本能的敬爱与尊重,他尽可能保持语气的恭敬,「明白了,那我就先……」

他正要起身,亚莱蒂一脚踩住他的肩膀,再度将他压下去。

这让紫发少年愣住了,至少,他没有预料亚莱蒂·艾凡西斯会如此自然地践踏他。

「我不会成为你想像中的你,维尔连斯,这代表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扮演任何人。」亚莱蒂笔直地望向他的眼睛,她的嗓音有股超然的冷静和率直,「不用强迫自己克服创伤,不用变得强大或卑微,也不需要用怪腔怪调的方式说话,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的狗奴,不管你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你都不会低于、也不会超越那个高度。」

「……这真是极致的贬低及宠爱,我的主人。」维尔连斯铭感五内,「只不过有一点容我反驳,难不成主人认为我这态度是装出来的?」

「我没有兴趣知道。」亚莱蒂伸手揉乱他的发,「我要说的只是——在我面前,你可以展现真实的自己,不用躲进那张皮里,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

少年愣愣地睁圆了眼,没有回话。

「我装成是另一个人?」半晌,他才不禁失笑,「亲爱的主人,你不会认为——哼……」

鼻子被突然捏住导致出不了声,维尔连斯后面的话卡在喉中。

亚莱蒂·艾凡西斯望着他,仅仅只是微笑。

在那短暂的片刻,数不清的记忆一下涌了上来——淫魔之耻、不配称淫魔、扭曲、疯子……那曾是其他魔王用于羞辱他的话语。在他还年幼的时候,他曾是淫魔之王中最为弱小的王。他总是躲着韩德和盘尼,逃避那些来自「集体」的嘲笑,既不容于淫魔,也不是狂魔、不是惧魔,在广袤的魔界里孑然一身,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也从未有人对他伸出援手。

因为嗜虐,所以扭曲;因为喜欢穿刺和鞭打,所以是疯子;因为将暴力与征服当作爱的表现,所以不配被称作淫魔——明明魔界满是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