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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意味不明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似乎是锁链的棱角处太过扎人,他疼得吐了口浊气,“那我也无法说出任何荒诞妄言,塞勒涅——要知道我身上的锁链不是为了趴伏在宙斯膝盖上祈求而戴上的,你、以及你的那些兄长姊妹们,也没资格说我。”

塞勒涅皱眉,捂住胸口:“你依旧在记恨我们没有站出来为你求情吗?”

被锁住的神失望地看了她一眼,别过了脸。

“普罗米修斯,你不该沉默,您的父亲都未曾放弃,奥林匹斯上的不过是后来的四代神——!”

“唳——”

鹰唳声打断了这场并不和谐的谈话,那是来啄食普罗米修斯肝脏的猛兽,是宙斯的鹰犬,也是宙斯的眼目。

塞勒涅猛地反应过来,拉过萨若汶藏到了山石后面,动作之急促差点让萨若汶脚下踉跄。

凶狠的巨鹰收起一人长的翅膀落下,尖利如刺刀的爪仿若无物般伸进神祇胸膛,噗呲声与鲜血滴落声此起彼伏,随后浓郁的血腥味便蔓延开来,像床帘里就难以寻觅的蚊虫一样刺激人的五感。

山石后面,萨若汶侧身往哪边“看去”,皱起眉有点无法忍受这血腥难捱的酷刑,塞勒涅在一旁原地踱步,没有获得普罗米修斯谕告让她心烦意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饱餐的鹰鹫心满意足地拍拍翅膀,带着餍足的声音,扬长而去,萨若汶等了会儿,便从山石后面走了出来。

普罗米修斯很虚弱,他尽管看不见,可从那冲天的血气和有气无力的喘气声也能知道对方的状态不太好。

慢一步出来的塞勒涅见此也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也不可能再祈求什么谕告,只能铩羽而归。

她想叫上萨若汶不要浪费时间,直接离开,萨若汶却先她一步摇头,指向普罗米修斯的方向,做口型道:“我想再和他聊聊。”

“没用的,他现在没什么兴趣搭理你。”塞勒涅摇摇头这么说,不过看萨若汶坚持,还是没阻止他的动作。她只不感兴趣地转身,看着不想在这堪比冥界地狱的血肉模糊之地多待。

而目盲的琴手自然看不见满地的血腥和碎肉,慢慢走到颓败的神祇旁蹲下身,轻声叫他名字:“普罗米修斯?”

银质的锁链晃了晃,神祇一开口就是浓重的腥臭血气,普罗米修斯抬起眼看向琴手,“嗯……?”

他似乎有些诧异人类居然不跟着泰坦离开,反而跑来跟他这个毫无价值的神交谈,不过,也正如塞勒涅所说,他现在没有兴趣交谈,其实就算有,他也不愿意为这场叛逆的行动做出任何指示,他不想参与。

“我只是觉得你拒绝我们,不是因为塞勒涅说的怕了之类。”萨若汶小声说。

大概是人类滤镜,萨若汶觉得,如果普罗米修斯会怕所谓惩罚,当初就不会为了一批人类而盗火了。

况且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未来者,萨若汶很明白神话的走向,一个想法在他脑里回荡,“战争终会打响,泰坦必败,普罗米修斯,你知道这一切都没意义吧。”

作为先觉者的普罗米修斯不仅仅是聪明,还是泰坦中少数真的能预见未来的存在。

“……”普罗米修斯终于仔细地注视了这位年轻的命运使者的样子,而在打量着他眼神变化了一下,“……你是个人类。”

不管躯体如何改变,源自人类的灵魂都不会欺骗任何一个神祇的眼睛。

萨若汶也大方承认,“对,我是个人类。”

普罗米修斯笑了,肌肉牵动了正在快速愈合的伤口也没能遮盖这笑,“那你应该明白……想想那可怜的法厄同吧,他只是无情的金丝勾勒衣纹的第一下,却惹得怎样生灵涂炭。”*

这批人类是普罗米修斯亲自创造出来的,他对他们的爱惜超越所有神祇。

“所以你……”萨若汶意识到了他的背后之意,有点吃惊,半晌他才说,“你不想泰坦复辟?”

“我只是不想万物遭殃。”

如若泰坦再度掀起复辟之战,不说那些打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