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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磊落,更将麾下力量尽数派去救助南荒他城百姓,此等胸襟气度,与他预料中的挟势逼人截然不同。

就在半日僵持的最后期限逼近时,一道略带疲倦的声音自城中传来。

“让她进来。”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风声,传入每个人耳中。

是闻佩鸣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纱幔,少了些许往日的自在随性,多了一份沉沉的、不属于他的威压与漠然。

沉重的城门在嘎吱声中缓缓开启,露出其后挂满橘红灯笼的长长的街道,如同巨兽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年节气氛还没完全褪去,可街道上空荡荡,不见活人踪迹。

云杳窈与问心至照渊阁前,仍没有看到一个人,甚至连一名守卫都瞧不见。

无风无人,照渊阁的门却缓缓开启。

阁中深处,闻佩鸣轻轻勾手,便在室内掀起狂风,天地倒悬,一室格局迅速四分五裂,又很快拼凑重合,骤然将刚踏足阁中的云杳窈和问心分开。

问心被忽然闪现在脸前的屏风阻挡,她下意识想扫清阻碍,化灵气为光剑,却在剑落下前被另一道剑光拦住。

问心很快就凭借气息辨识出故人。

她闪身躲过突然显现的手臂,斩断来人的一缕长发,沉声问候:“天同,你最好在我耐心耗尽前死出来,不然我今天必让你尝尝形神俱灭的滋味。”

云杳窈的身影早已消失,照渊阁内灵气、魔气、鬼气互相交织,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平。

局势尚不明晰,那个照渊阁少阁主也似敌非友,迟迟不肯表态。

如今又弄出这幅故弄玄虚的姿态,让问心不能不警惕。

魔气在她话音落下后迅速盖过其他两股力量,以迅雷之势铺满整间密室,四方墙壁无门无窗,魔气萦绕其间,犹如将这里与外面彻底隔绝。

天同并没有立刻现身,更没有与问心直接交手的意思,不管她作何反应,都只是挑逗似的与她捉迷藏。

先是撩拨她长发,又扯一扯她的裙摆衣角,而后甚至想要偷走她的发带,让问心不胜其烦。

她弃剑散形,再重聚时已经一脚踹在那人的腹部。

巨大的冲击力将玄衣剑灵掼在地上,直地板都砸出一个凹陷的坑来。

问心紧紧掐住天同剑灵的脖子,厉声质问:“是不是你在搞鬼,我家君上呢?你在这里,那是不是晏珩也在?还有照渊阁少主和城中百姓呢?”

被问心扼住命门,死死压在地上的天同。

天同长发如泼墨,倾覆满地。他抬起手,却不是想要解开束缚自己呼吸的双手,而是颤抖着如冰雕玉塑般苍凉手指,去勾眼前的纱带。

问心没有制止他的小动作,天同缓缓睁眼,那双久为黑暗所困的双眼因被魔气侵染而重获光明,他眯起眼睛缓了缓神,这才看清楚眼前熟悉的面孔。

天同的脸上因呼吸不畅而泛起微微红晕,他挤出一句:“好久不见。”

“宁愿不见。”问心冷言相刺,“你我本是同源、同时、同人所造的上古灵剑,你竟然自甘堕魔,真让我意想不到。”

“是啊,我也没想到。可是我剑身已毁,若不堕魔,你便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天同说着,发觉颈间的双手竟然松懈,似是将要与他分离。

天同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感受到了吗?我已时日无多。”

问心道:“与我无关,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从你与我斩断联系的那日起,你我便形同陌路,你的生死何必要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很亲近的关系吗?”

天同漆黑如夜的双瞳微微缀着点碎光,他眸光颤动,问她:“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

说罢,问心强行挣脱天同的手,活动了活动手腕,四处张望,想要寻找一个离开这个房间的出口。

四处都是封闭的,她凝神屏气,找寻着云杳窈的灵气

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