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也不敢见你啊。”
来人似乎很怕冷,裹得很厚,一张过分苍白的脸埋在毛茸茸的披风围领里,连手都不曾露出来。
花有期迷迷糊糊间抱着衣服,他抬头眯起眼,看见那人虚影在视线内来回晃。
这是个身份不明的男子,并非掌门。
于是他还是坚持着说:“弟子有要事,求见掌门。”
岑无望幽幽叹了口气,走下台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囫囵盖在花有期身上。
“花在溪整天教你们些什么啊?我久居逢朽生春,怎么不记得你们来去峰的穿着 ,都这么……“他看了看尚且年轻纯澈的花有期,硬生生换了个词,“狂放不羁?”
他指尖一抬,花有期感受到自己被一股温和的气息包裹,他随着这股力量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镜湖充沛的灵气让花有期身体逐渐回温,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这才看清眼前人的相貌,眉目如画,如一抹早至的春风落在山间,清雅和煦,莫名有些熟悉。
如此清正如修竹化仙的偏偏君子相貌,偏生了一张不饶人的嘴,总会掐准时机刻薄人两句。
不过也无伤大雅,花有期已经想起此人为何看起来有些眼熟。此人周身的气息和灵力,与云掌门类似,应当就是掌门那位体弱多病的道侣岑氏。
花有期在脑子里思索了好一阵,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才挤出一句:“岑长老。”
不怪花有期,实在是岑无望鲜少在门中露面,他久居浮岛,非要事不出门,嵘烬山小辈几乎没几个见过他,能一眼辨识出他的,已经足够让岑无望惊讶了。
岑无望微微挑眉,本想矢口否认,可看见花有期唇齿发白,混身抖着,仍不肯退缩的执着模样,便歇了那点捉弄他的心思。
“掌门正与弥亘长老等人都在镜湖洞天内室。外头这般冷,我站一会儿脸都僵了,你要一起进去暖暖身子吗?”
花有期听着他的话,立即将岑无望先前调侃他的话给忘了,抬脚就要往里头冲。
动作被岑无望单手拦住,他敲了敲花有期的脑门,遗憾发现并没有听见任何空荡荡的回声,更没有来回晃荡的水声。
“弟子服表礼仪,须臾不可不严整。这条门规是我加的,花在溪是不是偷偷删去了?”
岑无望仍是笑眯眯,连手都懒得抬一下。
“穿好,嵘烬山不兴负荆请罪那一套。花在溪的一意孤行,没必要让毫不知情的徒弟去偿还。”
第98章
云杳窈与止戈及各峰主教已经坐了好一会儿,说到争执不下的地方,便默契停下来喝茶,待稍稍冷静些再继续。
中途感受到镜湖外的结界有所波动,云杳窈便让岑无望出去看一眼,将外头的人带进来。
未几,就在止戈刚一巴掌拍到桌面上,大喊“我不同意”的时候,岑无望领着一个少年进来。
云杳窈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先前拿着信来找她的那名弟子。
如果她没有记错,此人不仅是花在溪的亲传弟子,还是嵘烬山开放后的第一批弟子。
第一批弟子都是襄华子民,而他的父母皆死于邬盈侯之乱,得益于朝廷选拔,才选了这么多孤弱幼子进入嵘烬山修炼。
可能是合眼缘,花在溪亲自领了他上山,得知他的身世后,索性易姓赐名,彻底断了尘缘,破例未经选拔比试,将他带在自己身侧培养。
前几年嵘烬山还没那么热闹的时候,花有期还在止戈手底下磨练过一段时间。
止戈看见眼熟的小辈在此,默默将话遏住,端正坐好。
花有期行礼后,急切开口:“掌门,我有要事相求。”
云杳窈见他裹着岑无望的衣服,头上还有未化的雪,抬手从镜湖底部拉起一方软凳,挥手示意他过来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云杳窈平静道。
实际上,几位主事和止戈就是在为同一件事争论不休。
乾阳宗并且立即处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