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过我们诛杀邬盈侯的花仙长等人前来营救。”
云杳窈面沉如水:“邬盈侯并没有死,他很有可能已经进入王宫。请殿下立即封锁宫门,不能放任何人出去。”
她环视周围,没有将邬盈侯可能会夺舍一事挑明。
一来是为了不让众人在惶惶下,出现疑神疑鬼甚至互相残杀的事情发生。
二则是敌在暗,他们在明。云杳窈此时仍不知邬盈侯的具体下落,若是他此刻已经潜伏在宫人中,还是不要将所有情况都托盘而出的好。
“此外,殿下召集所有人至朝晖殿,凡是曾见过邬盈侯的,安排在崇仙阁前,其余在周围等候,我需要一一排查。”
云杳窈对花在溪说:“修道者当心怀天下,护佑世间安宁,你我暂时休战,在襄华的危机解决前,我希望花仙长能够不要再起事端,以万民安危和天下太平为先。”
说完,她甚至不计前嫌似的,露出一个微笑,唇角的虎牙若隐若现,看起来可亲可爱。花在溪已许久没见过云杳窈对自己露出这般温柔和煦的笑颜,天色晦暗不明,可她眼神明亮如星。
明明与他一同深陷这恶鬼精心编织的迷局,却不见丝毫惶恐。
花在溪神思恍惚,想起他们曾在乾阳宗的时光。仅仅是崖底思过,便让她担惊受怕了许久。
微风掀起花在溪额前碎发,先前惊闻云杳窈被困,他耗费灵气强行催动凤凰羽时所生出的热汗还未落,就这么悄然滑到眼角。
花在溪回望云杳窈诚挚的目光,盈盈水光,殷殷期待。他又看了看一旁岑无望平静无波的神色。无论何时,岑无望的视线里似乎都有她的身影,且多数时候,都是她的背影。
无论是他还是乾阳宗的诸位弟子,都认为这位师妹不过是心性不稳,才会误入歧途。就连花在溪都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是云杳窈太过依赖岑无望,所以才会选择与他一起叛逃师门。
这世上最不可分割的就是亲人和爱人。
云师妹只是分不清楚这两者的区别,才会误把岑无望当作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雨前微微湿润的气流争先恐后堵进花在溪的喉管,他呼吸有些困难。
凤凰羽让他拥有世上最炽热纯粹的灵气,可是他沸腾的血再度凉了下来。
花在溪看向岑无望,这回,他带着羡慕的口吻说:“岑无望,你很得意吧。”
岑无望有些疑惑,似乎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暴雨倾盆,携雷声而至,毫无征兆地将天地溺在水里。
电光闪烁之间,花在溪看见岑无望的目光平静落在他身上。
他的唇张张合合,但是被雷声所覆盖,听不清楚。
花在溪凭借岑无望的唇形变化看出那两个字是什么了。
“蠢货。”岑无望如是说。
第75章
鸣金收兵,内斗暂休,云杳窈与乾阳宗众人自内庭宫道起,按照聂清光的指示,搜查几个可疑的阵点,最后在宫门前会和。
恶鬼仍在黑暗中潜行,阴雨天让一些小鬼在白天也能肆无忌惮。为了所有人的安危,云杳窈提议每条路线都要由两人结伴而行。
花在溪还有很多话想和云杳窈说,他第一个上前:“师妹,还是和我一起吧。”
闻佩鸣倒不急了,他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要单独和聂清光聊,因此主动先走一步:“我在城门处等你们。”
靴子还没碰到水,
身后的聂清光就已经贴心为他铺起避水术,并提醒他阶梯:“小心脚下。”
大雨天,他还下意识摇着折扇。
并不是他不知冷热,这其实是一种信号。
自进入襄华境内,闻佩鸣总有一种失控感。他自以为是那个下棋的人,没想到进了王都后,倒成了盘中棋子。
他孤零零站在命途交织的纵横线上,身侧有无数棋子与他并肩而立,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边。他甚至没有机会明哲保身,只能告诉自己每一步都必须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