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无礼。
“止戈并不在行宫中,云姑娘有何要紧事,不妨交给孤来做。”
云杳窈闻言,几乎是下意识追问:“她去哪里了,去了多久,何时才能回来?”
连发三问,将姜烛都问住了,他见云杳窈这般急迫,一一为她耐心解答:“止戈已离开七日有余,她临行前曾提起过,上巳前必定归来。算算日子,若无意外,她会在两天内回来。”
讲到这里,他有些无奈:“但她此行匆忙,并未向孤提起去往何处,所行为何。”
云杳窈有些失落:“这样啊。”
身后,三位婢女喘着气跑了过来,一见
到姜烛,立即跪拜请罪。
青泠说:“未能看顾好云姑娘,是我等失职,请殿下责罚。”
其余两人跟着说:“请太子殿下责罚。”
云杳窈皱眉,道:“殿下,是我强行离开,她们又怎能强行留住我,若殿下要罚,就请责罚我吧。”
虽仅有王都夜游的一面之缘,但云杳窈已能掐准姜烛的脾性。
她话说完不久,姜烛便叹气道:“你们都起来吧。”
如今襄华全境冰雪消融,春繁叶茂,暖风习习。然而云杳窈衣着单薄,就这么立在风里,姜烛总觉得不妥。
更何况,这是止戈交代他,一定要好生照料的人,姜烛不想让止戈失望,斟酌一番后,提议道:“此处风大,云姑娘不如随我移步至避风亭。”
云杳窈还有话想问姜烛,点头应下。
行走间,姜烛无意瞥见她穿着单袜踩在小径的鹅卵石上,向来温良和气的他突然冷下音调。
“青泠,云姑娘一路疾行至此,你们竟没有发觉她未着鞋履。”
脾气再好,也是襄华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储君,他稍稍发怒,青泠便立即认错,大气不敢喘。
姜烛揉了揉眉心,道:“多事之秋,孤不愿过分苛求你们什么,然而你们却连分内之事都做不好。”
“也罢,既然不愿在行宫内侍奉,便自行寻了好去处,领了月钱出宫去吧。”
云杳窈察觉气氛不对劲起来,她这才有功夫去端详这位温润如玉的襄华太子。
上巳日在三月三,算起来,不过一两个月的时光。
而这位年轻俊秀的太子殿下,鬓边隐隐生出华发,他应当许久未曾休息好,眼下青乌不散,双眸遍布血丝,在阳光的照射下,玄色衣衫迎风招展,整个人被套在其中,颇有几分弱不胜衣的既视感。
止戈与姜烛关系匪浅,甚至止戈离去七日,在他身上还能看见止戈留下的灵气。
这位太子肉体凡胎,并没有寻仙问道的志向,这些灵气应当是止戈刻意留下的,应该是想间接告诉云杳窈,此人可信。
既是自己人,云杳窈不再急切,道:“殿下息怒。”
她随意走了两步,面容如常,甚至还同他开玩笑:“我幼时就常赤足在田野乡间胡闹玩耍,本就不怕路难行。方才情急之下,自然就把鞋子忘到一旁,她们也是担心我,才赶忙追了出来,人非圣贤,岂能没有疏漏的时候,还请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们这一次。”
姜烛此人,宽仁有余,威严不足,闻言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默认了云杳窈的说法。
一行人沉默着到了避风亭,侍从们降下竹帘软帐,用来给亭中避风保暖。
云杳窈仔细看了看,在场所有侍从都佩剑着金甲,即便是金尊玉贵的襄华太子,这架势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些。
更何况,姜烛还是身着在自己的行宫花园行走,还要带随行者十二人。这一路走来,还有不少轮值巡视的侍卫与潜伏在园中的暗卫。
越是靠近姜烛,就防备得越紧,这确实有些反常。
再结合他口中的多事之秋,恐怕襄华王都近来不太平。
能威胁太子的,无非两件事,储君之位的变动与天下之乱。
云杳窈尚不能确定是哪桩事令姜娆如此忧心,以至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