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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这条纽带,灵君依旧会履职,做好自己的本分。但既然有人刻意培养小君,自然是希望小君们能顺利拿到君后职权,借此为他们助力。

“那岑无望最后是怎么被送到灵君面前的?”云杳窈是真的有些好奇,岑

无望对自己的过去三缄其口,不肯多透露一个字。

按照止戈的说法,当年灵族内部对岑无望的诞生毫不知情,那族内长老必定还培养了其他果实。

止戈叹了口气:“他不是被送到灵君面前,而是灵君走到了他面前,亲自指了他进宫伴随左右。”

她的手肘支在桌面上,两手挡住了脸上的情绪。

魂影无声息遁入虚空,云杳窈听见止戈的声音有些闷:“岑无望在卫英台附近化形,被一位前来卫英台祈福的长老侍君捡走,寄养在自己的名下,据他所说,当时并不知岑无望的身世,以为是有人遗弃在附近的孩子,他自己又无所出,所以便擅自将他带了回去,并取了名字。”

止戈面上疲惫难掩,她仰头感叹:“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年宫内举办宴席,岑氏长老携带家眷入宫,君上只一眼便看中了那厮。”

千年前的灵族宫宴,新继任的灵君立于殿堂高座之上,抬眼一瞬,便在嘈杂丝竹乐声中听见了一声清澈的碰撞声。

有人在举杯同庆时,把酒杯摔落了。

声音很快就被宴席上的热闹所覆盖,他的位置偏僻,压根没人注意到这个无伤大雅的插曲。可偏偏灵君年少,尚未立下君后,在一众老成稳重的灵族重臣中,她偏偏为这么一个青涩而莽撞的少年侧目。

新任灵君比前面所有的灵君都更接近灵族人理想中的神明,明治善理,仁慈宽厚,如权衡化身一般,公正的恰如其分,连稚嫩的理政初期都不曾出过纰漏。

在看到台下少年惊慌失措去捡那只酒杯时,她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

那是一股她未有意识前,便已经能容纳她生命的暖流,源于三魂六魄,更甚于血脉传承。

她向来心思藏得深,不曾对什么人或物展露喜恶。

铺在桌面上的红色绸布整齐垂在地上三寸,恰巧能让银杯顺着平滑的墨玉砖向前继续滚动,他手脚并用,暗自祈求灵君庇佑,想要在被众人发现前捡回杯子。

手摸到杯壁,却将它推得更远。

不过上苍好像听见了他的祈愿,在他近乎放弃时,杯子停在了一双云纹凤尾的黑色锦鞋前。

鞋子的主人俯身,替他捡起这只已经磕坏一角的鸟形雕饰银杯。

“多谢。”他先重获至宝般将杯子攥在手里,顺着来者修长白皙的手指往上看,那张被冕旒半遮着的脸此刻距离他不过半丈远。

灵君亲自俯身替他捡拾酒杯,他却还趴在地上,单手撩着自头顶垂落的红绸帔缎,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银杯。

意识到自己可能闯大祸了,少年岑无望一时无措,僵在原地,好半天才想起来补上一句:“殿上失仪,请灵君恕罪。”

岑氏长老见状,立即带着侍君跪下请罪:“臣教子无方,请灵君责罚。”

令在场之人意想不到的是,灵君对地上的人伸出了一只手。

这双手处理过无数灵族政务,也曾握剑抚琴,既能执笔绘丹青,又能弯弓搭箭射杀敌患。

而现在,他看着这灵族中最有分量的手,不由自主交付自己的信任。

在少年搭上灵君右手的那一刻,灵君用巧劲将他从地上猛地拉起。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与灵君立在大殿的中心。殿内的目光全数聚焦在此,她的眼中只有摇晃的珠玉流苏和流苏后的清俊郎君身影。

灵君宽厚,没有责备岑氏母子。

“诸位爱卿尽兴即可,何须这般战战兢兢,都起身接着宴饮。”

乐声再次响起,觥筹交错间,灵君没有立即回到高台之上,反而侧首笑吟吟问他:“喜欢舞剑吗?”

岑无望心间一震,他确实喜欢,但母亲的交代还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