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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刚入门的弟子几乎人手一把。

面对灵力凝结而成的冰剑,它这项优点随着强大的冲击而分崩离析。

剑身碎成好几段,碎片飞溅出去,有几片被寒气裹挟着,调转方向,往岑无望刺去。

拖延一息足矣。

云杳窈的心脏沉重,身法却异常快,问心从她手中离去,及时挡在岑无望身前三丈远。

岑无望与云杳窈的灵气汇集,共同注入问心。

云杳窈心惊胆战,生怕问心因此反噬,毕竟从无两人共用一柄剑的先例。

三股灵气狠狠相撞,问心发出一阵锐利剑鸣,剑身稍稍弯曲,锋芒依旧。

甚至在两人的灵气相聚后,隐隐有灵体浮现。

云杳窈生了满背满额头的冷汗,还好,她之前的猜测没错,憎愔制造的幻境持续削弱了晏珩身上的灵气,他如今又想强行突破幻境,这一击看似凶险,但也仅仅是想要趁岑无望没有防备,所以才打得又急又凶。

云杳窈咬着牙,给问心再加一道令,看着那把冰剑被问心的锋芒削断,她眼中光芒更盛。

汗珠子从她下巴滑落,砸进地面裂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杳窈展眉,能感受出那些与心相连的经脉快要捆不住这颗剧烈跳动的心了,她深吸一口气,面上很快泛出些异样的红:“师尊,承让。”

岑无望道:“师尊这是何意?无望有何过错,竟惹得师尊如此迫不及待,非要置我于死地。”

晏珩眼神从始至终都只顾着看云杳窈,卫英台伤痕累累,他白衣上红梅点点,仍旧是一派闲逸姿态。

“杳窈,回到我身后。”

岑无望剧烈咳了几声,刚弯下腰,便咳出一口鲜血。

血砸在地面凝结的霜上,先融化了一点冰凉,很快便重新被冻住,变得黯淡无光。

云杳窈扶着他,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支撑点,她偏头去看岑无望,突然想起晏珩方才所说,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瞒了我什么?”

岑无望总是报喜不报忧。

未成为乾阳宗弟子的那些年,总提着一柄无名铁剑四处游历,路上缺钱了,便找到些民间悬赏,或是主动替人斩鬼消灾,能换顿饭就好,他连住处都不怎么挑剔。

后来身边多了个云杳窈,他突然就忙碌起来,开始注意接些值钱的恶鬼悬赏。

他的剑法高超,却终究只是个单薄少年,若是路遇恶鬼围剿,他只能苦战。

铁剑多了许多锈迹,在进入乾阳宗后,就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在某日夜里悄无声息断裂开来。

岑无望还煞有其事,为这位老伙计办了个葬剑仪式。

无名老剑埋在逢朽生椿的树下,云杳窈记得岑无望坐在石阶上叹息:“怎么会突然断了呢?”

万物都有寿数,对于这把剑的落幕,云杳窈并不意外。

它经历太多风雨,纵然每次战后岑无望都会仔细擦拭,可仍有无数细小裂痕留在上面。

鬼气日积月累地与其相撞,磨损到他们上山才断,云杳窈都怀疑岑无望是不是偷偷拿去铁剑铺回炉重造过。

云杳窈问他:“问心不好吗?”

这把剑太过陈旧,自云杳窈第一次见它起,它便是这副久经风霜的朴素模样。这种剑滋养不出剑灵,最终的结局必然是断裂,也就岑无望还会为此惋惜。

“好。”岑无望说,“可它不是我的。”

云杳窈以为他在炫耀:“问心受剑心而召,这是整个乾阳宗都知道的事,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

“那不一样,故剑难弃,旧爱不舍,这才是真情啊。”光风霁月的回雪峰首席弟子如是说。

云杳窈这些年被岑无望养得胆子肥了些,很久不再叫他哥哥,转而学着同门喊他师兄。

偶尔,云杳窈还会直接喊他的名字。

比如现在,云杳窈看着岑无望玩笑时眼底的落寞,道:“岑无望,你不要太恋旧,我可以给你买一把新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