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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眼,拨了一会儿珠子,她发觉裴湛有些沉默,问道:“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可是那些乱军不好攻打?”

裴湛后靠在躺椅上,目光淡淡,似乎在思索,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林雾知却好似懂了:“莫非……你也想去战场,建一番功业?”

“我并非是想建立功业,而是有些担心,越是乌合之众,往往越是不按常理出招……譬如秦二世而亡,便是反秦乱军迅速崛起……还有王莽篡汉,王莽更是被绿林军直接杀死了……”

裴湛蹙紧眉头,神色凝重,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扣着:“其实我也想去前线看一看,在洛京待久了,闭目塞听,不免让我焦虑,万一乱军真的攻进洛京,必须要先安置好你和祖母……”

林雾知缓缓趴在他的胸膛,也跟着担忧起来,轻声道:“洛京总归是天子脚下,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攻破的,但我支持夫君,夫君若想去就去吧!”

裴湛却倏然促狭地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那怕是不行,全家人都不同意我离开洛京。”

林雾知疑惑地抬脸:“为何?”

裴湛叹道:“我乃家中独子,若是出了意外,清河裴氏嫡系一脉就断了,家里人自然是不愿我冒险的。”

说着,他的大掌柔柔地抚了抚林雾知的小肚腹,意味深长道:“但若是娘子怀孕了,家里人……”

林雾知红着脸推开他的手:“你想都别想,我就说了暂时不怀孩子……”

裴湛摇头笑了笑,忽然翻身把林雾知压在下面,手掌撑在她的脸两侧,神色认真而眷恋地道:“娘子别怕,此刻战局未定,天下动乱……便是你想怀,我也不能让你怀。”

几十年前,因节度使造反,大晏朝骤然陷入兵荒马乱之中。

好不容易平定战乱,又因战争致使国库空虚,朝臣们经过一番商议,不得不制定了隐患极大的榷盐法。

如今盐税贪腐情况日益严重,官盐价格也日益高涨,百姓们吃不起官盐,只能吃私盐,但贩私盐终究违背律法,一来二去,私盐贩子干脆造反……

裴湛心中忧虑,缓缓拽开木抽屉,取出了一盒香膏,道:“我想做。”

林雾知正在把玩他的发带,闻言,怔了怔,道:“你想做什么?”

直到视线下移,看到他指尖浸染的透明状膏体,一言难尽地道:“怎么这里也有这东西?”

兰橑院内随处可见也就算了,这里可是藏书阁,放置圣人之书的地方。

而且她隐约记得,他们之前好像就在藏书阁欢爱过……不止一次!

“你这是什么怪癖……怎么就喜欢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她嘟嘟囔囔地抱怨,却没有阻止裴湛撩开她的裙摆,吻住她的唇瓣。

热意升腾,不多时,便如同一张牢牢的网将二人死死困在此处。

好似涸泽的鱼,大口呼吸。

泛粉的玉肩,颤抖着撞开了扇窗,却因暑气扑面而来,被大掌关上。

裴湛将林雾知的纤腿勾在他腰侧,又把她压在微凉的窗台上,从她的唇吻到她的锁骨,怎么都亲不够一般。

“特意调的玫瑰味香膏,人可以吃下去,”他语气暧昧,含着林雾知小巧软嫩的耳垂厮磨,“你要不要试试。”

林雾知眸眼水意氤氲,只怯怯看了一眼他的勃然巨物,便立即转过脸,吓得死死抿住唇,不住地摇头。

别院的那一夜,裴湛似乎又明悟了什么新奇玩法,愈发欲求不满,甚至想让她也吻遍他全身,但她如何敢?

虽然颜色仿若枝头白粉之花,让人较易接受,可以入口品之,但形状堪比嶙峋遒劲树根,让人望而生畏。

就她这般樱桃小唇,万万受不起,于是拒绝连连,裴湛也不好勉强,只得放弃,转而按住窗扇使狠力。

不消片刻,窗扇不堪其力,嘶哑地拉着调子,昭告自己即将破损的宿命。

裴湛赤衤果的背肌汗水清亮流淌,搂起四肢虚软的林雾知转战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