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的!”
原本黯然神伤的李文进,眸眼倏地亮起来,泪光闪烁地望向林雾知。
林雾知满是信任地朝他笑了笑。
他们一家四口,十年来的情谊,远不是贼寇三两句就能挑拨毁坏的。
李文进这滴泪终究落下来,砸在他冰冷的手背,似是诉说数月的艰辛。
“阁下如何才肯把我的妻子,还有表哥一起还过来?”
崔潜的话语刻意忽略卢叙白,似乎知道卢叙白不需要他来救。
郑仙见在场的人都没有指责李文进的意思,诧异地哂笑道:“军师可是帮我出了不少主意,坑杀朝廷兵马,强行奴役数万百姓,还有……”
崔潜眉间微蹙,再次打断他的话,似是忍耐到了极限:“他是对是错,该交由朝廷审判,并非阁下说三两句话,他就成了罪无可恕的恶人。”
郑仙脸上的笑容凝固,后槽牙缓缓咬紧,整张脸扭曲起来。
崔潜却熟视无睹,抬手。下位的蒙面甲胄骑兵立时递过来一枚印章。
他接过来,道:“还是继续商讨,阁下如何才肯放人的事……那么,明日我撤军三十里如何?”
说着,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马背上一番写写画画,还盖上了印章。
在场几人都怔了怔。
郑仙沉下去的脸,瞬间扬起笑容,于火光中愈显狰狞可怖起来。
“哈哈哈哈真乃英雄少年!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魄,在下实在佩服!”
“崔潜你真是疯了!”
林雾知慌忙站起身,喊道:“你难道忘了前几日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你渴望海晏河清、天下太平!那如今又怎能许下这样的承诺?绝不能把印信交给郑仙!若你执意如此我宁可现在就死!我可不
要做这劳什子红颜祸水!”
她是真存了死志冲上去阻止的。
但郑仙怎能容忍到嘴的鸭子飞了?赶忙眼神示意:“快!”
一名骑兵立即抽出长刀,却是用刀背朝林雾知砍去,意在将她砍晕。
卢叙白连忙挣扎起身要阻止。
林雾知却半点不反抗。
朦胧夜色中,她分不清刀背刀刃,只以为自己要命丧此处。
正和她的意。
偏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咔——嚓——
刀剑碰撞的声音在她头顶炸响。
林雾知抬手捂耳,又缓缓仰头。
明月高悬,清辉洒落。
崔潜自马背上悠然俯身,手中一柄碧箫长剑递出,格住了骑兵的长刀。
似是察觉到她怔愣的眼神,他的长眸也慢慢移过来。四目相对。
滚烫的泪水倏地自她眼眶滑落。
碧萧剑……
不是崔潜。
是裴湛。
“刀剑不长眼,娘子还是安生些,至于我愿意答应什么要求……”
裴湛喉结滚了滚,似是不忍看到林雾知的泪水,轻轻收回视线。
“那是崔将军和郑元帅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一弱女子逞什么强?”
话音刚落,他猛一挥手,力气之大竟将骑兵的长刀劈成两半。
周围霎时惊得鸦雀无声。
骑兵更是立时往后躲了躲,被震得发痛的手背在腰后,冒出一身冷汗。
郑仙没料到崔潜战力竟如此彪悍,难得收了几分哂笑之色,郑重起来。
“咳——崔将军果真勇猛无敌,令人钦佩艳羡。且随我来,我们好好议一议您的夫人平安归家之事。”
裴湛冷声应道:“不必。就在这里说吧,无论郑元帅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崔潜能做到,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话毕,将印信递给身旁甲胄兵。
甲胄兵又翻身下马,小心翼翼的将印信递给郑仙身旁的士兵。
郑仙接过来后,盯着纸上的那枚朱红色印记仔细辨认许久,确定是真的,当即满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