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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珺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面色冷淡丝毫不为所动的裴湛,终是缓缓塌下肩膀,随着裴阶和裴思婉离开了。

这场宴席也彻底陷入了寂静。

自裴湛出声后,林雾知就无比自觉地缩在他身后,神色茫然地看着裴家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退让的场面。

她原以为裴家这样底蕴深厚的世家,长辈们该是一副文人雅士的风姿,说话做事都带着几分讲究的腔调呢,谁知竟和舅父家差不多,都这么吵吵闹闹的……

“是不是吓到你了?”

裴湛回过身,长眸微垂,静望着她,又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了揉。

“别怕,没人能为难你。”

林雾知本来也没被吓到,更没有怕,但见裴湛温柔安静地站在她面前,体贴地安抚她时,心脏还是被戳得软绵绵。

夫君恢复过往的记忆后,不仅气质愈发令人心动,性情也变得更为可靠,更令她有安全感了!嘿嘿嘿……

她强压住上扬的唇角,悄悄贴住裴湛的胳膊,眸眼亮晶晶的盯着他。

“我也想回去了。”

有点儿想抱住这个夫君亲一亲!

裴湛也早有去意。

于是与其余长辈们一一拜别后,他就握住林雾知的手,径直往门外走。

二人本是乘坐轿辇赶往闲溪院的,如今返回兰橑院的路上,因时间宽裕,他们又无所事事,就手拉手步行。

推开闲溪院的大门,就是一道石桥,桥头两侧各有一颗翠色老树,桥下一条清溪缓缓流淌,隐约可见肥硕游鱼。

林雾知梳着高髻,戴着华美珠翠,又拖着较长的裙摆,难免步行艰难。

裴湛颇有耐心,始终紧紧握住她手,走到艰难之处,就回过身半扶着她。

时有风起,二人不觉靠近,发丝和衣裙便在空中缠绵交织,恍若两株相依相存

的藤蔓,今生今世都要紧贴彼此。

“前面就是藏书阁了。”

裴湛揽住林雾知的纤腰,将她从一处高阶上抱下来:“随我进去看看?”

林雾知点了点头:“好!”

说完,嘟唇亲了亲裴湛的下巴。

这个吻她早就想给裴湛了,奈何闲溪院内众目睽睽,她实在不好意思。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耿思猛然一顿,立即摆摆手让侍从们都散了,不可打扰到大公子和少夫人的雅兴!

他望向碧空如洗的天际,感慨了一番今年的春意也太荡漾了,便也随之离开。

“你的下巴扎扎的,”林雾知黏糊糊地贴着裴湛的手臂,抱怨道,“昨晚你亲我脖颈时,又痒又痛,好生奇怪。”

裴湛顿了顿,轻“嗯”了一声:“我以后会仔细把胡子刮干净。”

林雾知便抬起眉眼去瞧他的下巴,还伸手摸了摸,惊奇地道:“这就是胡茬?可你还没到二十岁,怎么有胡茬?”

裴湛:“……”

他摇了摇头,推开藏书阁的门,让值守此地的侍从离开,才为林雾知解答。

“男子十三岁开始长胡子。”

林雾知恍然状:“竟是如此?”

李学真明面上不限制她看医书,但涉及男子生理病理的医书,却是藏着掖着不让她看,担心污了她的心和眼。

裴湛抬手撩开一处轻纱行障,让林雾知先走过去,轻声说道:“这间藏书阁到底不及裴氏老家的藏书阁宽阔,平日里也只有我会来此地修身养性。”

林雾知环顾一圈,叹为观止:“这里已经很宽阔了,而且装潢好生文雅致趣,刚刚我还看到一只吐香雾的鸭子……我喜欢这里,若以后能在这里潜心研学,我定然能进步神速,成为名誉天下的大夫!”

裴湛正在书架前翻找书籍,闻言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我们以后一起研习。”

等他找到要看的书,坐在以往常坐的临窗的位置,才慢慢回道:“吐香雾的鸭子应当是鎏金鸭熏。”

林雾知也在此时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