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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

原来是林雾知!

她穿

的也不是素衣,而是孝服!

但在他认清此女面容的这一刻,周围的场景蓦地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林雾知”忽然媚眼如丝地笑起来,露出甜腻的小梨涡,她抬起细白的手臂勾住裴湛的脖颈,将裴湛往下拉了拉。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这种腻得让人心发慌的声音,裴湛只听林雾知对崔潜撒娇时说过。

“好像不认得人家似的……”

“林雾知”转瞬间就委屈地蹙起纤长的柳叶眉,可怜巴巴地贴在他的胸膛,染着豆蔻的指尖柔柔撩拨着他的衣襟。

“夫君迟迟不来找人家,可是嫌弃人家成了寡妇?可人家之所以成了寡妇,也是因为夫君实在心狠……”

裴湛心中微顿,缓垂下眼。

紧贴在他怀中的“林雾知”也恰在此时抬起下巴,勾起涂着胭脂的朱唇,眼眸盈着恶意的泪光望向他。

“夫君任由亲弟弟跳崖重伤……不就是想夺走我这个弟媳么?”

裴湛否认道:“我如此做,只是为了让他长个记性,并非为你。”

“林雾知”含羞带怯地嗔了他一眼,浅粉的指甲却在此刻扣住了他的心口,语气变得冷淡幽然起来。

“此事究竟有没有夹杂私怨,夫君心中再清楚不过……谁能料到,您这张皎皎君子的温润皮囊之下,还藏着这般想要强占弟媳的肮脏背德、罔顾人伦的心思……若是让夫君的爹娘知道了,他们会不会恨得与夫君断绝关系?此生再无往来?”

不等裴湛反驳,“林雾知”抬起纤指点住了他的薄唇,笑意盈盈道:

“但是夫君别怕……”

“弟媳好喜欢你这样的兄长,爹爹娘亲不肯疼你,弟媳疼你……”

说着,“林雾知”蝴蝶般扑向裴湛,裴湛下意识接过来,掌心掐住她纤腰。

却在抬眼的一瞬,被热含住了唇。

裴湛惯常眯起的眼眸微微放大,一向如死水般平寂的心开始疯狂跳动。

不过须臾,他便在“林雾知”娴熟的撩拨下,开始生涩而茫然地回应着。

幸好这是在梦中——

即便他手力再大,“林雾知”也不会瞪着杏眼喊痛,让他举止规矩一些。

“林雾知”只会像只妖精一样,比他更用力地抱住他,深深吮吻他的唇舌,然后在他耳畔轻轻吹气。

“我困了,想和夫君睡觉……”

她娇滴滴地说着,指尖更是不老实地勾住他亵衣的系带,晃了晃。

裴湛终于忍不住笑了下。

他垂眸凝视这妖精许久,才握住妖精的指尖,引导她该如何退去他的亵衣。

而后任由自己被这只妖精勾入床帷,陷入更深的、雪色与朱色的绮色梦境。

月上中天之际。

裴湛满面清冷之色融着事后的艳色,散着墨色长发,身着绣金披风,独自骑上骏马,在宰相的手令下,畅通无阻地奔出象城县,直往龙兴村李家新宅而去。

“崔潜”的丧事就是在此地办的。

深夜四野孤寂,李家新宅的门口挂着一对素白的灯笼,撒了一地纸钱。

看起来颇为幽冷阴森。

裴湛却无视这些,翻身下马,脚尖轻点地面,跃过低矮的土墙。

他不过扫视一眼,便识得院中构造,径直来到林雾知的寝房之外。

其间不可避免的,路过了“李潜”的牌位与骨灰盒。

第28章 复刻一模一样的眼尾伤痕

今夜无人为“李潜”守灵,众人喝过几杯蒲桃酒,皆回房去睡了。

林雾知不想脱去丧服。

即便阿潜的魂魄不会来到此地,她仍想尽一份身为妻子的哀思。

她合衣躺在朱色的婚床上,没有将蜡烛吹灭,就阖上眼眸开始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