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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了,再招呼奴仆们往里边去。

今日新婿要在外头招呼宾客至黄昏,她还是先歇息着了,落座长椅,李辞盈顺便掠眼瞧瞧正在铺帐子的侍女们——

倒怪了,跟进来的侍女都是她在都督府上用惯的,没有永宁侯府的人。

她略一迟疑,问和风道,“怎侯府的人没跟进来?”

和风向是机灵,拍手止了动作,“夫人,奴这么瞎说一句,您不当真,只作了闲谈听。”

她近几步,悄语说道,“奴前日里听得侯府的人透露,世子身旁从来只得两个小厮,是没有婢女伺候的,先前奴难得信,可外头那几名婢女干起活儿来的确不甚机灵,也不像是惯在身旁伺候的人。”

“是么?”这事儿谁听了不觉稀奇,李辞盈没信——萧应问这般贪色,每每见了她来非亲即啃,哪里是没有收过房的人了。

不过也算他识相,晓得早早儿打发了那些个出去,否则过两日,她不得愁心好好处理么?

且侯府嘴严,这事儿不像随意打听得到的,李辞盈收了思绪,问道,“是谁透露给你的?”

和风笑答,“是陈郎君说的。”

哦,那就不奇怪了,陈朝、梁术,他身旁的人哪有不向着他的了?李辞盈不甚在意哼了声,“罢了,吾累了,先收拾了罢。”

话音落了,榻旁正忙活的采釉与伴月却同时疑惑“嗯?”了声,纷纷直身,两人茫然捏住褥角,瞧着十分不解。

这是怎得了,总不至于事儿到这个地步仍要出变故?还是榻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李辞盈一瞬万念,立即起身要过去查看。

轻容幔纱,红绸凤被,本应该作撒帐之用的“枣子”“花生”“桂圆”“莲子”四类彩果中,如今却只余了一种——她瞠目瞧着榻间滚满的桂圆,不知怎么,耳上乍似烫着了火般的烧满绯春。

婢女几人见着她怔怔发愣,只以为是气着了的缘故,采釉忙着补救,一搁手中的东西,两三步迈到了屏外,“怎能出这种差错!咱们让喜娘进来——”

“慢。”李辞盈下意识喊住了她。

户部督办,怎也不会出差错,唯一一项,便是那人亲令——原来早生贵子一说已成昨日梦魇,今生留满地“贵”字予她,从此贵性命,贵财势,贵相知,贵不可言。

李辞盈呆立良久,才又低低补了一句,“不必了,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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