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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回来厅中空空荡荡。

“……”人呢,这一下去哪儿了,陈朝摸不着头脑。

司天台。

先秦传有一部古典,名曰《通占:千面万象星宿经卷》,里头就讲来许多不能为常理所通释的奇闻异事,然古往今来许多人,皆认定此书不过是笔者编纂而来,不可称来宝典。

萧应问从前亦是,读罢一则便合了书卷,心觉虚无缥缈,可到底惦记李昭昭的梦境——梦境中他曾伤过她?萧应问觉着自己做不出这事儿来,李昭昭虽狡猾,仍不过是肃州一百姓罢了,若非事犯,他又怎会对平头百姓出手?

可她能犯什么事儿迫使他这样做?就算是伙同裴听寒作局要害他——萧应问一咬牙,没继续想介个,低头又翻开了第二册。

书上引语:岁循四运,月有重轮,生去死来岂无复还?三界一世虚渡,辇路重来若环无端,亘古如是。

怎么的,莫非她有一世果真嫁了裴听寒不成?想了就头疼。萧应问搁了书册不再看,恰是陈朝也寻来了,便懒再多想,早早儿要回府去。

李家姑母头一天过来,又再外出难免觉出慢待来,萧应问从前不在意了这些,只怕李昭昭晓得了,多少要怨怼。

走到了披霞院外边,忽闻里头喝声阵阵,两个孩儿巡完了新屋,正扭了裴听寒一定要传授绝学,后者没法子推拒,往灌丛折了一节枯枝为器,就这在梨树下边现眼几招。

虽所持不过枝条束,每一劈一砸无不显露筋骨中一枪破万军的磅礴气势,萧应问冷眼瞧来,那人倒毫不藏私,连裴家世代相传的绝技“反夺敌槊”也肯使来给小儿看。

蛮儿、面儿哪里见识过这些个!待人收势已尽,立即迈了腿儿就奔上去,一个端茶,一个送帕,忙不迭地拍马,“都尉好身手,前些时日咱们听说了您在汴河之上以百敌人千的事迹,还当是谁狂夸海口,这下亲眼见着!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裴听寒面上微赧,摇头道,“并非吾一人之功劳,魏军众志成城,才至于取下大捷。”

蛮儿摇头,“千军之势,莫重于君。”

面儿点头,“力将智勇,万夫皆雄!”

他们齐声道,“若非是您,只怕叛军一早攻下了洛阳城,武周之祸,宛在眼前呐!!”

这场景怎这般熟悉?萧应问眯了眯眼,哦,是了,两位小儿一句赶过一句的谄媚,可不就与李昭昭求他办事的模样一脉相传么?

果不其然,蛮儿说着口干舌燥,忽就话锋一转,“上月在雁山书院,邓师傅可将都尉百里单骑一枪挑走敌酋头颅的事儿绘声绘色与咱们说了。”

面儿接上,“裴家马术,天下闻名,鹤知上一回得见还是在南门街上,都尉可记得了?那日肃州城霞光万道,您打马飞石,险些将某脑袋砸出个窟窿呢!”

话毕了仍笑,可在场另外几人的面上却腾然变色,此番情景,不就是裴都尉与咱们盈姨的初见之日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蛮儿见了裴听寒眉上愁绝,气得恨不得一脚把面儿踹回陇西去,她忙补救着,“鹤知见了,我却没见过,这哪里有公平可言!我不管,改日都尉若往马场去,定带咱几个见识见识!”

裴听寒不会和孩儿们计较这些,只是提及李辞盈,难免就失神恍然,再忆昔年,不过蜜糖酿作今日砒霜,品来黯然断肠罢了,他“嗯”了声,又喊两个孩儿将他方才使过的连招复演一遍。

孩儿们资质尚可,演了几下,有模有样的,裴听寒当然不吝夸赞,说了几句好的,又指导过动作,院中气氛融洽仿若一家。

正是此时呢,面儿忽得一瞪眼,赶忙拉住了正持续拍马的蛮儿,蛮儿也聪慧,不动声色接完话,便道有些累住了,请奴仆拿茶水来大伙吃。

裴听寒还有什么不懂,转了身去,院外小径正立来萧应问身影,两道视线碰撞一处,那飞雪之中就似漫了蒸炎的虏云,烧焰氤氲,噼里啪啦要轰翻了这间宅子。

萧应问阴恻恻地笑了声,“稚子顽皮,劳都尉费心担待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