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问一出了院门,当即就按开银扣撕了肩上的赤狐披氅,等在廊下的陈朝飞身去接,好是手脚麻利没让它落在地上。
再按例回北衙门应卯,李湛早守株待兔蹲守在那儿,一见了萧应问板着张臭脸,心下乐得发颤,三步并作两步凑到那人面前,作了关切状,“如何?”
如何?萧应问觉着自己神志不清才听从了李湛、李宁洛两人的馊主意,著着那件披氅在李辞盈面前孔雀开屏似的打转,到头来她根本没有与他多说一句话的迹象。
李湛自讨了没趣却并不灰心,萧应问敢不说,未必他的小厮也敢?他转而问陈朝,“怎么样,今日与裴娘子见着了没有,饴糖给她了?她可说了什么?”
陈朝指天发誓今日是他第一回不听号令——世子让他在廊下等待,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仍攀了院墙在瞧,谁能不好奇裴娘子的反应?
陈朝见世子一味读呈书,根本懒得搭理此处状况,便老实拢手答了,“回禀陛下,咱们在裁绡楼外等了半个时辰,裴娘子便过来了,为着不失礼,世子与她不过说了三句话,饴糖不好当面给她,是委托公主代之。”
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李湛追问,“那后来呢,娘子见了饴糖,可悟出其中深意了?”
悟没悟出陈朝晓不得,但世子觉得人家聪敏,不会这点子浅显的求和讨好也看不出来,他微微摇头,“娘子并未遣人送信来。”
李湛大失所望,“也是,裴娘子本身殊色姣丽,见着什么样的美人也觉得不稀奇了,表哥上回说那样多的糟心话,此番以色相诱竟也没用了,真是可惜、可叹、可悲、可怜啊……”
“……”萧应问淡淡盯了他一眼,“闲的?”
他将手中密报递去,“光明左护法月前现身肃州城,咱们还有的忙。”
第124章 “永宁侯府的人。”
苏君衡一案久悬,是这几日才有了些进展。手中这册呈书是魏廷安插在逻些城的探子送回的,其按着萧应问吩咐,所得事事皆俱报,李湛细细查看过了,面上浮来堪称无可奈何的笑意。
为着先前光明使与吐蕃七王子被萧、裴两人先后逮回长安、而后吐蕃方又迟迟不肯给出对策的缘故,祆教料想光明使者回转无望,便预备着在右护法朗德与左护法宋长山之中取其一晋升新光明使。
李湛道,“祆教以救世济人为名横生世间,素是崇尚不睹不闻、万不私己,怎得区区一个‘光明使者’的位置,就教其内部土崩瓦解,争得这般鸡飞狗跳了?”
萧应问见怪不怪,“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争斗,有利可逐,纵圣教宣称上恭下顺亦难防人心欲壑。祆教受吐蕃王族供奉之后,其教主逐渐沦为摆设,教中事宜多为光明使定夺,此一职,权可通天,朗德与宋长山怎还顾得上其他?”
李湛笑,又垂首瞧了瞧那册子,说道,“朗德策以庄冲侄儿两个为魂火祭以转天运,后脚宋长山就命凝翠毒害苏君衡以嫁祸裴听寒,可惜两人时运不济遇上了表哥,竟是一事无成。”
破除祆教计谋岂能是一人之功?萧应问懒与他顽笑,敷衍冷哼了声,继续说道,“苏君衡是否被害、裴听寒是否罪疑都不在宋长山的计划之中,只一项轻易能将暗桩子送进大都督府上,便显得出他拿云捉月的本事。”
他说的不错,宋长山着力策反西三州官员势力,瓜、沙两州诸吏本就与楚燕忻走得亲近,其中倒戈祆方不在少数,若非是肃州城固若金汤,只怕西境堪危。
按下李辞盈嘱咐裴听寒小心瓜、沙郡守一事不提,全然是事儿到了这出了稀奇的变故。
宋长山万事俱备,本该或多或少开始收网了,萧应问已密信西境,令裴听寒务必小心防备,另再调遣岐山营以巡防为名靠拢西三州。
可不知怎么的——又或是消息走漏?总之宋长山一夜踪迹全消,探子遍寻西州,只得一传闻,说有人在肃州见过疑似他的身影。
“他怎会在这时候往肃州去?”李湛亦不解,“就算是去了肃州,又怎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