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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等此间事毕,就一同回肃州城去的么?”

“……”李辞盈脸色猛地一沉,静了半晌,才慢慢掀了冷眼,哼声道,“怎么的,你为裴听寒不平?”

陆暇端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冷脸惊得倒噎,三娘虽泼辣,但与陆家几个的关系尚好,上回见得她这般,还是三月三日夜,他们在肃州城墙上等郡守的时候。

他啜泣着,摇头,“怎会,但都尉为你擅毁诺言一事大发雷霆,某只怕你要被他毒死。”

“毒死?”李辞盈顷刻便明白了,她心里一跳,追问道,“药是你换的?”

这些时日陆暇随了裴听寒东奔西走,到临了,却听说落英巷子的李娘子做了大都督的养女,还要嫁到永宁侯府去。

李辞盈能高嫁,陆暇怎不高兴?还没来得及道喜,却是在将回长安的第一夜见着裴听寒将缴来的祆教药剂揣在身上。

陆暇道,“某虽愚钝,但也晓得郡守定为此事气恼不已,他要找你算账,某别无他法,只得先将那药剂换作了清水,只盼别把你毒死才好。”

药是陆暇换的?然萧应问分明对她的猜测给予肯定,挑起她对李湛的怀疑,这究竟是——

李辞盈不解,又问了句,“药果真是你换的?那药如今在何处?”

李、裴二人分道扬镳,倒使得陆暇落入了两难的境地,最终他做了背叛恩人的举动,整日里是惶恐不安,那瓷瓶就时时揣在怀中,也不知毁了好还是归还好。

陆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倒没事,某夜夜睡不着觉,只怕都尉晓得了,再不肯用我,这东西是罪证,轻易又不敢毁了去,某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辞盈不知怎么的竟是笑出了声,她一伸手,说道,“给我。”

第120章 “您骗我?!”

长风迎面,掌中瓷瓶冰冷更比腊月霜,随不解与未知带来惶恐如万里雪降,李辞盈似又回到了肃州城某个腹饥的静夜。

陇西的夜太冷了,被褥里的芦花既潮又疏,她和衣窝在里边根本毫无睡意,那时透过高窗望天,夜将浩荡的雪也染作铅雾,一片重过一片的黑。

忽然的,枯枝轻晃,一团乌色绒影直愣愣自半空跌到了院中,原是寒鸦迷途,不慎飞到了这寂冷的肃州城。

乌鸦肉腥重,炖得再烂也没法消却那股子酸气,嚼在口中涩苦直往鼻尖冲,比三月初三幽云林她跪卧白地软被之上含泪吃下的桑皮纸更不如。

李辞盈晓得的,不是肉酸,而是穷酸,是穷、是贱让他们不得已地啜咽,一口口吞下这没有滋味的日子。

“三娘!”

忽得手中一沉,李辞盈中断思绪,再看陆暇递来的另一只份量不轻的盒子。

此盒方正,面上镶扣一枚芙蓉玉,四周绘染金丝楠木的纹路,乍看之下,颇是华美。然她好东西见得多了,轻易晓得它实则为桃木所制,玉缘有暇,也不见得多少珍贵。

“这是……?”李辞盈微微拧眉,正要拧开那银扣。

“且慢!”陆暇忙里忙慌要按她的手,鲁莽一扑来,险是把那瓷瓶撞脱了,李辞盈撑了他的手臂稳好,脸色一下冷淡下去。

她回手将瓶儿捲到袖袋中,斥了声,“慌什么?莫非里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陆暇不以为意,这会子止了哭声,又作了从来懵懂的模样,神秘似的,“暂不能打开,此乃专贺三娘与世子新婚之喜的,你且带回去,待到了好日子再瞧不迟。”

他感慨道,“本是想着那日再亲手给你,然这回一去千里,要再来长安城谈何容易,咱们一同长大,往后此生却不知还能不能再相见…”

絮絮叨叨又说起幼时的事儿,李辞盈没耐烦听他啰嗦,一振手上的木盒,瞪眼道,“你花了多少银两买介个?”

陆暇面色一红,支吾也不敢说,“没多少。”

看样子果是被奸商骗着了,李辞盈气不打一处来,复冷脸呛声,“哪儿买的,花了多少银子,说!”

陆暇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