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你身边,就像你对我那样。”
邵寒握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一紧,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抬眼看着沈聿清,那双清冷的眸子深处,是沈聿清看不到的冷漠。
屋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只有煤油灯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沈聿清屏住呼吸,等待着宣判,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几乎要盖过窗外呼啸的风。
就在邵寒即将开口的瞬间,“砰!”的一声,木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开,裹挟着凛冽的寒风和陆向阳压抑不住的怒火。
“沈聿清!你做梦!”陆向阳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经在门外听了多时。
他双目赤红,死死瞪着沈聿清,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阿寒凭什么跟你走?就凭你那点虚无缥缈的‘照顾’?他们高门大户注重脸面,会接受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想将邵寒往火坑里推”
沈聿清被打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方才的温柔缱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他世家子弟的冷硬和反击:“陆向阳,这是我和邵寒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说完沈聿清立刻转头对邵寒解释,“你不要听他挑拨离间,我已将你我之事告知父母,他们都盼着见你一面,答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
“放屁!”陆向阳一步跨进来,怒极反笑,“怎么和我没有关系?我陆向阳对阿寒的心意天地可鉴!阿寒跟我回C市进厂,立刻就是正式工,端的是铁饭碗!沈家高门大院,谁知道是真心感谢,还是为了脸面还是你想阿寒仰人鼻息,看人脸色?”
陆向阳语气中带着乞求,此刻的他十分惶恐邵寒会毫不犹豫跟着沈聿清一起离开,“阿寒,别信他,跟我走,我父母开明,你我都是知青,我们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两人如同对峙的雄狮,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火星四溅。
小小的屋子瞬间被剑拔弩张的气氛填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们都死死盯着邵寒,仿佛他是决定胜负的唯一筹码。
“够了!”邵寒猛地站起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冷冽,瞬间让两个争吵的男人都住了口。
他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被争夺的喜悦或得意,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冷静,甚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厌倦。
他看看因为激动而脸色涨红的陆向阳,又看看因为被打断表白而面色铁青,眼神执拗的沈聿清,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所以,”邵寒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一字一句清晰地割开屋内紧绷的空气,“你们二位,今天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慷慨陈词,无非就是逼着我选一个,是吗?”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然后呢?选了其中一个,就意味着我从此心安理得地依附于他,从此舍弃自我,用自己抵债?”
听到这话,沈聿清和陆向阳的脸色同时变了,沈聿清嘴唇翕动,想说“不是这样”,他想说他只是想把最好的捧到邵寒面前,无关挟制。
陆向阳也急切地想辩解:“阿寒,我没有这么想……”
“没有?”邵寒冷声轻笑,语气淡漠,“若是我今天,谁都不选,你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热心’,如此‘无私’地,帮我离开这里吗?”
死一般的寂静,寒风从敞开的门洞灌进来,吹得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在斑驳的土墙上张牙舞爪。
沈聿清的脸色由青转白,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他避开了邵寒锐利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节泛白。
陆向阳脸上的急切和激动也凝固了,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眼神闪烁,带着被戳中心事的狼狈和难堪,他喜欢邵寒,自然期待回应。
邵寒看着他们瞬间变幻的脸色,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弯腰,捡起刚才因为起身而掉落在炕上的书,拍了拍并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