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幸灾乐祸。
时夕望向垃圾桶,嘴角微微抽动。
“哥哥你是真讲究,这领带是定制款,贵着呢。”
眀师俞将湿巾精准地扔进垃圾桶。
金属桶身发出“咚”的闷响,让病房里的空气更加凝滞。
他目光淡然看时夕,“周家不缺这点钱。”
周景然没搭理他,而是跟时夕说,“领带扔就扔了,没事。”
但他的眼神,却像是在说:有事,很大的事。
时夕看得分明。
她表情惋惜,语气有点哄人的意味。
“这可不行,不如我改天给你送新的?”
故意柔软下来的嗓音,如同粘稠的蜜糖,甜得齁人。
在言司廷看来,她这态度,就跟舔狗无异。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当舔狗当上瘾?”
他毒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每次都下意识怼她。
此时此刻更是一点都忍不住。
结果时夕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抓着周景然的胳膊,态度依旧热切,“蜥蜴皮的行不行?上次我看到别人带,感觉挺好看的,早就想给你买了。”
周景然眼眸落在胳膊上,几不可察地挑眉。
虽然知道她有几分故意针对言司廷的成分,但不可否认,她这独独偏爱他的态度,取悦了他。
周景然点头,翠绿的眼眸微眯,自带深情滤镜,“我相信小夕的眼光,那我等着收礼物了。”
时夕:“马上安排。”
言司廷听得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矜贵傲慢的大少爷此时变得暴躁不堪。
他眼里闪过什么,嘴角蓦地勾起,“明时夕,你弄坏我的相机,怎么没见你赔?”
时夕还没开口。
一旁的眀师俞也淡淡插话,“小夕,说起来,你还欠我一个腕表。”
时夕:“……”
这个话题让她想起某些限制级,她揉了揉太阳穴,啪地倒回床上,眼睛一闭,两耳也失聪了。
“……”
病房瞬间安静得诡异。
三个男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的变化。
她这拒绝的态度未免太明显!
平时演技不是挺好吗?
现在装晕却装得极其不专业。
眀师俞率先打破沉默,“她需要休息,你们可以走了。”
周景然抬手,虎口贴着时夕下巴,两根手指轻轻捏一下,“先走了。”
时夕:“……”
周景然没听到回应,饶有兴趣地继续捏捏,“我说,我走了。”
时夕:“嗯。”
周景然嘴角噙着笑,翠绿的眼眸凝着她半晌,见她还在装死,嗤笑一声便起身离开。
而言司廷看着她冷哼,转头就走。
再搭理她,他就是狗。
不过快走出病房时,他又回头说一句,“明时夕,你欠我的相机,还是得还,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扫一眼眀师俞的神情,眸色暗哑,匆忙离开。
这个眀师俞,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
得查查。
那两人离开后,眀师俞将病房门关上。
他面无表情盯着床上的人,开口,“睁眼。”
时夕缓缓睁开眼,眼神无辜,“哥哥还有事吗?”
眀师俞没提手表的事,语气带着警告问,“你在这里,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差别?”
时夕眼底染上阴翳,“那哥哥说我在哪里,才不是虎口呢?”
眀师俞回答不了,但哪里都比在这里强。
她就不担心,夜里睡觉的时候,被推进手术室,成为没有心脏的鬼魂吗?
他说得含蓄,“你的心脏从来没有过不适,但最近的体检,都有一份详细的心脏功能健康评估。”
以他对明正宏的了解,这份检查不可能是无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