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菜。
男人们都喝得脸色通红,骆行舟将黑色防寒服脱下,找不到地方放,他目光似有若无扫向时夕。
时夕马上放下手里的花生,拍拍双手,起身来到他身旁,“给我吧。”
骆行舟里面罕见地穿着一件白色打底衫,像是纯棉的质感,弱化了他身上的强势和森冷。
就……有种流浪恶犬变成家养犬的既视感。
时夕忍不住多看两眼,才拿着他衣服去挂起来。
她再坐下时,抬脚踢了踢对面夏敏的脚,让她别光顾着吃。
夏敏没有动静,还是认认真真剥着花生米。
倒是她身旁的宋南,惊怔过后,抬眸看向前方。
看时夕那神色,他便知道是她踢的他,而且是踢错人了。
她找夏敏能有什么好事?提醒她看帅哥呗。
时夕对上宋南的眼神,心虚地收回脚。
与此同时,她的左手边方向,一道冷飕飕的目光直直打过来,像是要把她射穿。
“……”时夕低着头也剥起花生米。
见一坛酒不够,夏敏便把时夕叫出门,一同去她家里拿刚酿好的金桔酒。
夏敏的家庭情况挺复杂的,后爸动不动就朝她伸咸猪手,被她整治过,现在不敢了。
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懦弱无能,只能啃老,极品嫂嫂尖酸刻薄……
反正除了她妈妈刘翠花,全家没有一个是对她好的。
时夕跟刘翠花有过矛盾,所以只在夏家门口等着。
她被北风吹得脑壳疼,刚想在墙角蹲下,就听到踏踏的脚步声靠近。
她警惕地转过身,看到几乎溶于冬夜里的黑色身影,缓缓朝她走来。
“骆行舟,你怎么也来了?”
“夜路不好走,你来这做什么?”骆行舟在她面前停下,高大的身躯瞬间帮她挡去所有凛冽的寒风。
她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酒气。
“姐姐说见你们喝得这么开心,想再拿点酒。”
骆行舟沉默。
开心吗?
他的确是挺放松的,像是忽然之间,再也感受不到周围碾来的无缘由的恶意。
他不说话,时夕也不开口。
说到底,两人本来就没相处过多长时间,如今隔着大半个月没见,这会儿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气氛越发尴尬。
骆行舟抬起她下巴,粗粝的指腹在那滑嫩的皮肤上,发泄般摩挲几下,恶狠狠地开口,“你这样子,该不会已经忘记我是你对象这件事吧?”
“忘、忘不了。”她吐字不清,连忙掰开他的手。
“怎么证明?”
他弯下腰来,英挺的五官如刀锋般凌冽锋锐,幽沉的眼眸里闪烁着暗芒。
时夕双手贴在他脸上,看着他眼睛认真说,“你想要什么证明啊,我是喜欢你的啊。”
骆行舟瞳孔颤动。
噗通噗通。
心脏快得仿佛让他整个人都在膨胀。
她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呢?
他手掌随之覆上她脸颊,微微侧着头,鼻尖蹭到她,彼此的气息暧.昧交缠。
如同深陷猎物诱惑,放下警惕心的野兽,轻嗅着猎物的气味,难得露出笨拙的一面,不知该如何下口。
门内急促的脚步声越发明显。
时夕刚推开骆行舟,夏敏就抱着一瓶酒,推门走出来。
“小夕,快走快走——咦,骆行舟你也在啊。”
但是他脸色不太好,凶巴巴的。
夏敏没多想,拉着时夕就跑,“我妈追来了,赶紧走。”
事实上,刘翠花追出来时,只看到骆行舟的背影。
她认出来后,吓得又连忙把门给关上了。
晦气啊,女儿神神秘秘不知道跑哪儿去就算了,出门还让她遇见这个煞星!
——
九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