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去寻,也许他早已曝尸荒野,我居然还认贼作父……”
兰卿晚嘴里絮絮叨叨着,囫囵咽了一团,几乎随时都会扛不住昏过去。
“你振作点!”
轻搭上他微微颤抖的肩膀,昭云初本以为这一世能轻松解决了麻烦,可对着失魂落魄的兰卿晩,根本不懂该如何劝说。
“你走吧,尽快离开顾家。”
兰卿晚伸手虚虚摸上石壁,起身往里走,步子有些乱,只反复呢喃着――
“是非之地,离得越远越好。”
昭云初听着突如其来的交待,一时语塞,本就是要带他一起走,但眼下兰师兄的情绪这般……
一时半会儿怕是听不了劝,算着时辰,刺杀自己的家仆也快来了,自己必须要弄个清楚,还是先处理好再来接兰师兄吧。
回到住处的昭云初心不在焉地在院里走着,不知以兰师兄现在的情况,自己的计划是否还能行得通,想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会儿,可刚翘脚一坐,屁股一凉,就打了个激灵跳起来。
扒着自己被弄湿的衣服后摆,瞧见凳上有残余的水渍,不免疑惑地抓抓脑袋,这两日又无下雨,怎么会有积水?
仔细闻到了些味儿,才猜着是什么,左右不知是谁干的,只得踢了脚石凳出气,“哪个酒鬼把酒洒了,也不收拾!”
“酒?什么酒洒了?”
谁?!
听到女子的声音,昭云初后知后觉抬起头,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一跳,立马退了几步,抬头定睛一瞧,“月、月雁秋?!”
树上的人也顾不上应他,心疼地收起手上倾了大半的酒囊,还不待他看清,纵身一跳,树枝摇摆之间,转瞬落坐石桌上。
“前辈你什么时候来的?”
月雁秋懒懒瞟了一眼,随手抓过桌上摆放盘中的苹果,嘎嘣嘎嘣地咬起来,“怎么,不欢迎?”
“欢迎,非常欢迎!我还等着拜师呢!”
昭云初喜出望外地上前,时间紧迫,就怕她赶不上!
“拜师?顾瞻已经收你做门客了。”月雁秋一下扔了手里的苹果,拍拍手,“今日来也是要和你说清楚,我可不要顾家的门客做徒弟!”
“为什么?”
“避魔清心法难成,要超脱世外,静心修习,顾家门客成日被周宗主驱使,自然不适合。”
听懂月雁秋的意思,昭云初松了一口气,“那我不做顾家的门客,总可以了吧?”
回答得干脆,倒让月雁秋有些意外,“我听说顾瞻把你奉为上宾,你真舍得离开?何况,昭宗门被灭那日,还是他救你回府养伤的。”
“救我?”
昭云初听着,忍不住嗤笑出声,脸上一瞬泛出冷意,“他不是救人,是挑人。”
月雁秋饮酒的动作一顿,定定望着少年,神色里多了几分探究,“你倒是看得开。”
静默了片刻,月雁秋神情里多了些玩味,随即飞上树,“既如此,你这徒弟我收了!”
昭云初看她飞上去,赶忙上前几步,抬着头追问,“那前辈什么时候教我避魔清心法?”
“不急,拜师礼还没成呢!等你离开顾府再说,若要寻我,画个葫芦就行。”
说话间,月雁秋已往屋檐飞去,昭云初匆忙追上屋檐,已看不到半点人影。
没有避魔清心法,若是再受重伤,又要遭老长时间罪了,昭云初有些气急地锤了下瓦片,“老狐狸耍我呢!”
知道这一夜并不平静,昭云初也不想再回屋休息,待在屋檐上算着时辰,只瞄见那家仆持刀鬼鬼祟祟进了院子,他才悄悄翻身下去。
等的就是你!
指尖毒针飞出,正中对方脖颈,只等人双腿被麻痹到无力站稳,跪倒在地,目光才对上伫立于门外的身影。
夜风从院中穿过,少年的衣袂在轻拂舞落,月华倾洒,映出他清俊的面容。
毒已蔓延,来人双眼似被灼伤,血泪很快糊了视线,原本紧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