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半推半拉地请了出去。
待把人送出院门,小纪返回书房,才凑近回话,“顾公子好像还不愿就此罢休,属下方才盯了一会儿,他已经往灵心长老的住处去了。”
顾瞻会去找灵心长老当救兵,已是预料中的事,昭云初低垂着眉眼,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后,低声轻语道:“由他去吧,此事不闹大,也查不出个究竟。”
“对了!宗主,您之前吩咐我去找您师父月前辈的下落,已经有些眉目了。”
小纪一言,引得昭云初抬头,紧着神色追问,“师父她人在哪儿?”
“她近来在景安城走动,但行踪飘忽不定,咱们的人问遍了城里的客栈,也没查访到她的落脚处。”
交待得清楚,小纪也疑惑不已,“按理说,她应该知道您当上宗主了,您又四处留痕迹找她,可怎么就是不露面呢?”
这一点昭云初也想不通,思索无果,便摇了摇头,闭眼捏起眉心,“你让人接着找吧,若是见了,千万不可怠慢,就说我请她到宗门里长住。”
“属下一早就交待下去了,宗主放心。”
待他应了声后,小纪缓步退下,书房里再次沉寂下去,唯有昭云初一人,疲惫地倚靠软座上。
随着院里跪的人越来越多,宗门里的气氛也变得愈加微妙,最后甚至连顾瞻也跟着来跪了。
但好歹是停雨了,否则这些弟子身子骨再好,也恐有受不住的。
到了夜里,小纪眼看他们还不打算走,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时不时往窗外瞄上几眼,晃得烛光也忽明忽暗。
昭云初因收到了兰卿晚的来信,问的也是大师兄被关一事,他正提笔想着要如何回信,刚挪了个光线好的位置,小纪就心不在焉地退过来,直把茶杯磕碰倒了,水即刻浸到纸上。
“你若是在屋里待不住,就跟他们一道去。”
昭云初有些不耐地揉了纸扔开,小纪忙回过神来要处理,“属下该死……”
可不等他伸手收拾,院外传来一声急报,看守水牢的弟子慌慌张张地奔走赶来。
不等进屋,就腿软得跌到了门外石阶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里还含着哭腔,“宗、宗主……大师兄他、他……自伤五脏,已经没气了!”
兰空辞,死了。
消息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院落里安静无比。
笔陡然滑落桌案,昭云初顾不得其他,拨开小纪赶至门前,借着廊中的烛火,看清了院中众人脸上复杂的情绪,而顾瞻跪坐在一边,目光空洞得有些可怖。
昭云初低头看向跌在石阶上的弟子,垂在两侧的手已攥得死紧,忽的紧皱眉头,不可置信地揪了人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师兄他……”
这弟子本就被此事吓得不清,被他这么一吼,更是差点咬了舌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大师兄自尽了。”
“……你现在满意了?”
身侧突然有人开口,昭云初随即扭头望去,顾瞻仍旧跪在原地,却能明显感觉到嘴角在发抖,望着昭云初的目光里颤着明显的水痕,顺着颊旁直直滑落下来。
“好一个昭云初……真是好极了!”
顾瞻撑着膝盖站起身,因跪得过久而不稳地颠了颠脚,受到莫大的刺激,难得喊了他全名,颤巍巍地朝人指过去,“这就是我爹和兰氏子弟拼了命也要效忠的兰宗主。”
“顾公子,不可这般对宗主说话。”
眼看顾瞻就要怼上前,小纪匆忙拦在中间将人挡下,连带着那些守卫都迅速集中过来,随时打算镇压有可能出现的混乱。
“这二十年来大师兄为兰氏殚精竭虑,听闻你还活着,大师兄说就是折了他的寿也要保你平安,无论周家的人怎么要挟拷问,愣是咬牙一个字都没说。”
顾瞻无视身边围上的守卫,硬是抵着小纪的阻拦一步一步走向昭云初,情绪已然失控,执着要他给个说法,“你说,大师兄他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