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一只手轻覆上脸颊,昭云初顷刻间抬起眼帘,只听耳边传来低语, “就休息一日,后天再服药,好不好?”
明白兰卿晚已经做出了妥协,他甚是无奈,一声微弱的叹息后,便轻轻抵上他的肩口,算是默认。
看昭云初不再生气,兰卿晚总算是松了口气,安心地拥紧了怀里的人。
“叩叩——”
突然,屋门被叩响,惊动了屋中休憩的两人。
昭云初通过透气的窗缝,看到外头黑沉沉一片,眉心一紧,只觉疑惑,“这时辰,谁会冒着雨雪过来?”
“待我前去看看。”
兰卿晚扶稳他靠向后背堆叠的枕头,接着下榻去开门。
因夜里冻人得很,怕风刮进屋里头吹着了昭云初,兰卿晚只开了条缝,待看清了来人,着实是意外。
“宁公子?”
“李大夫,你回来了?!”
短短两句对话,叫人一下便猜出来者何人,等兰卿晚迎了宁南清和吴教头进屋,昭云初瞧见那孩子头上扎着白布戴孝,并未作声,只是神色隐隐沉了些许。
“南清惦记着山里缺东少西,拖着我翻进你们住的宅院里收拾了冬日里的衣物。”
吴教头进门就把手里的包袱放置桌上,等兰卿晚引他入座,才接着道:“那帮人之前去搜罗过,宅院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你们日后若是还要搬回去,可要提前收拾一下。”
兰卿晚打开包袱翻了翻里头的衣物,都是昭云初平日穿的,现下正是需要的时候,忙拜谢道:“二位雪中送炭,我不胜感激。”
“不用客气,别的忙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往后还得靠你们自己。”
吴教头答得直爽,与兰卿晚说了这一会儿话,再转向靠在榻上的昭云初,“怎么几日不见,气色这么差,生病了?”
“大哥哥。”
宁南清怀抱着一小坛酒来到榻前,把东西递过去,“天寒地冻,我买了一坛酒过来,你若是怕冷,就煮热了喝下暖暖身。”
“你……”
昭云初低着眼,接来酒壶时,刻意避开和人对视的目光,只道:“快些离开吧,往后别来了,好好待在镇上,过自己的日子。”
“云初……”
兰卿晚听着他的话不太对劲,刚想劝阻,昭云初只偏过脸,目光扫来,语气沉得听不出几分情绪,“我的意思,吴教头清楚。”
“我明白。”
吴教头自然记得他们那日在宁老板坟前的对话,起身搭上兰卿晚的肩膀压了压,接着对昭云初道:“今日来,主要是给你带些东西,往后,我会管好南清的。”
“大哥哥,你当真不想再见我们了?”
听着他们这番对话,宁南清眼底已经慢慢变红了,昭云初听出了这孩子话里的哭腔,却也只能交待一句,“好好保重。”
木屋外的风声正猛,吴教头追着宁南清跑出去,辞别得仓促,兰卿晚伫立在屋门处望了一小会儿,再等关上门,回头走向昭云初时,看他一声不吭地捧着那壶酒,便伸手搭过去,“云初,他们是真的关心你,何必要急着赶人呢?”
听着,昭云初只是闭上眼,翻身躺了下去,背对着人低诉道:“都是些老百姓,少沾染江湖是非,对谁都好,我也不需要和他们来往。”
只这一言,叫兰卿晚想起前几日昭云初在山下时,抗拒与人接触之事,思索着,心中的不安愈加深了,握上他的手时力道不由地重上几分,“云初,你还有我。”
……
屋外刮了一整夜的风,声音似野兽嘶吼,吵得人难以安枕入眠,等兰卿晚晨起做饭时,雨雪才停下。
昭云初躺久了只觉胸口闷得慌,起身揉揉胳膊,自觉没有昨日那般酸痛了,才穿了鞋下榻去走走。
行至桌前,看到了昨夜被拆开的包袱,昭云初随手翻过几下,却无意间瞥见了那绣着老虎纹样的暖套……
“这绣花手艺怎么这么眼熟,哪儿买的,还绣了个这么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