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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在侍者的带路下走进一处清幽的包厢。

包厢的设计参考了邻国古代的风格,桌椅是典雅的红木, 桌面上还摆着白瓷花瓶,一支梅花从中伸出。

许久不见的金眸先生就站在窗边,黑发成束垂落, 发尾是粲然的丹霞色,身边站着一个黑发鸢眼的少年。

窗户敞开着,他望向窗外,侧脸带着温和的神色,听少年兴致勃勃地跟他讲着什么。

见夏目漱石进来,少年及时收声。

看来是什么外人不方便听的家庭小趣闻。

夏目漱石又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这里刚巧可以看见镭钵街的一角。

聪明人的脑子总是转的很快,他立刻就意识到,大概这则家庭小趣闻就和镭钵街有关。

他刻意没去细想,把这个发现抛到脑后,“钟离先生,别来无恙。”

“夏目先生,久违。”钟离露出笑容,“离开横滨这段时日,总能收到夏目先生寄送的礼物,一直没能当面道谢,甚是惭愧。”

夏目漱石摆摆手,“一些小东西而已,当不得。”

两位长辈你来我往地寒暄了起来,太宰治坐在旁边,有些无聊地看着茶杯里的水纹。

“说起来,我有一位弟子,为人端正,品性刚直,身边也跟着两个孩子。”夏目漱石说,“其中一个尤为聪慧,没有他一眼侦破不了的案件。我常去探望,那孩子还跟我抱怨生活太无聊,很少有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事情。”

他说着,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虽然已经是这把年纪,但对于如何应付孩子这一点仍是一知半解,不知道钟离先生能否点拨一二?”

原本正看着茶汤的太宰治顿时精神一振。

终于到了这一步。他想,夏目先生果然明白为什么钟离先生会带着自己过来。

钟离面色不变,“我也仅能提出些拙见罢了,实不相瞒——”

金眸先生微微侧过脸,看向自己身旁的少年,神情带上些无奈的意味,“这孩子也经常与我抱怨,周围的人与事都太过无趣,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夏目漱石笑起来,“可见头脑聪明的孩子会更有共同话题,不如找个机会让他们两个认识认识,就明天如何?”

“多交些良友自然是好事。”钟离却摇头,“但近日我要去接一个孩子来横滨小住些时日。”

“说起来,这个孩子还与夏目先生同姓。”

“……”夏目漱石微不可查地停顿片刻,明白钟离这次与他会面的目的恐怕就藏在这一句话里,“那真是相当有缘,真想见见他啊。”

应该是想让他教给这个与自己同姓的孩子一些什么东西,或者提供什么帮助吧。

夏目漱石苦思冥想起来。

但事实上,钟离自身就已经趋向于无所不能,身负那样的力量,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事情。

那么答案恐怕只有一个,有什么东西对于夏目漱石来说是简单便捷的,但对于这位先生来说却不便沾染,或者说,不愿意沾染?

那个同姓夏目的孩子是想从政……?-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

“这样夏目就有老师了。”太宰治高兴地原地转了个圈,接着又停住,仔细思考起来,“那我要去找那位名侦探吗?”

在横滨干情报一行,江户川乱步的名号可谓如雷贯耳,无人不知道这位性格骄傲的侦探,与其卓越超凡的才能。

只是,异能力带来的智慧,能算是真正的智慧吗?

“你似乎心有疑虑。”钟离声音和缓,“有想证实的东西,那么就去证实,不必踌躇。”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了,我先去一趟八原,把贵志接过来。”钟离叹气,“我还需要再问问他,是否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上这条道路。”

他去过八原,知道夏目贵志喜爱的悠然的原野与清新的森林,还有日暮时弥漫的烟火,而不是两面三刀的名利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