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那些妖魔鬼怪都是你的亲戚,我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我的公司也不如你家有实力,太难干涉了,我们只是谈个普通的恋爱,只管好我们两个人就行了,你就是去街上要饭,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这种话。
公私分得如此之清楚,当时可没把陈瑞星气得昏厥过去,好险是凭借多年隐忍的功力给控制住了。
陈瑞星是陪于朝宇休息了几天,缓了几天的劲儿,才像是刚想起来这回事儿似的,好脾气地跟于朝宇谈了谈关于跟安星合作的事情。
于朝宇一点儿也不傻,经过一整个旅途中的深思熟虑,以及何源话里话外的意见,他还是决定找个委婉的借口拒绝陈瑞星的合作邀请。
因为这对安星来说,根本就是扶贫,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他无论如何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
所以他最后直接跟陈瑞星说了:“可能是我对你的喜欢还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我不是舍不得钱,瑞星,我只是没办法看着一手养大的孩子去给别人服苦役,你能理解吗?”
如今的安星,是于朝宇用将近十年的心血铸造的,他怎么能舍得。
陈瑞星听完沉默了很久很久。
于朝宇知道这些话对陈瑞星来说或许太过残忍,但是在他看来,陈瑞星手里的子公司并不是完全不能经营,哪怕不瓜分现有市场,也有开拓新领域的可能。
只不过他不可能对陈瑞星说这个话,因为但凡有这个可能,他会留给安星,而不是那个被永亘当做宅斗工具的子公司。
“……好的,谢谢你愿意跟我直说。”陈瑞星坐在床边,腰上只盖了条被子,头痛地抓了把头发。
真好笑,竟然能刚跟人上完床立刻就说这么决绝的话,他有时候真分不清于朝宇这个人到底是心硬还是心软。
于朝宇甚至还抱着他的肩膀拍了拍,笑着跟他说了两个笑话,陈瑞星哪怕笑不出来也得假装好笑,不然就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只要咱们人在一块儿心在一块儿,别的身外之物都不算什么,大不了我养你。”于朝宇自以为特别通情达理地说。
陈瑞星冲他微笑了一下,只是那一下,他的脸色略显苍白。
心中感慨,真是个天真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
两个人在一块儿,不能产生新的价值,那还在一块儿干什么?
于朝宇套上衣服,准备让人送点儿喝的上来调剂一下,抓起手机:“我去打个电话。”
陈瑞星盯着在他那腰间摇晃的绸缎睡袍,摇曳出异样风情的弧度,眸光如狼似虎,目送他离开卧室。
明明在刚才他还死死掐住过那段骚浪的腰肢,现在却很想再加重力道……用尽全身的力道。
……身外之物?
既然身外之物不重要,那凭什么是我要放弃?你说的这话公平吗?
现在甚至连工作电话都要跑出去避开自己打了。
陈瑞星闭上眼睛冷静了几分钟,用于平复自己心里这股气,等于朝宇带着喝的上来,一边说着还是有钱人会享受,家里养十几个佣人得舒服成什么样,他这养了三个就已经很舒坦了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于朝宇这样跟他说清楚了也好,这样他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在这个可能上了。
大约半个月后,于朝宇要出差,去各个地方的分公司视察,顺便整顿纪律,其中就包括周霄所在那座城市新开的那家商城。
陈瑞星这回没有再那么大吃飞醋了,稍微警告了两句就见好就收,于朝宇还挺意外的:“最近好像没以前那么粘人了,不是外头出轨了吧。”
陈瑞星怪道:“你想象力也别太丰富了,絮叨你不乐意不絮叨你也不乐意,真难伺候。”
于朝宇笑了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就坐上了车。
陈瑞星目送车驶离自己的视线,驻足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这在自己眼底停留了大半年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