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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竹萱果然是按照约定去了,尹采绿目送她出府,像个盼着丈夫打仗归来的小媳妇。

善静好奇问道:“太子妃,竹萱姐姐一大早上背上包袱去哪儿呢,咦,太子上月送您的那支蝴蝶钗子去哪儿了?”

尹采绿一怔,她应该没把太子送她的东西打包进去吧。

“哦!找到了,怎的被翻到箱子底下去了。”善静拿起那钗子,往梳妆台前走过来。

尹采绿忙忙避开镜子里的视线,松了口气,照着原本想好的说辞道:“竹萱说她有个远房亲戚被关到牢里去了,又说那亲戚小时候待她有恩,我便赏了她些东西,叫她带着东西去探望一番,尽尽恩情。”

善静正往她头上挽发髻,闻言点点头:“倒是巧了,这还能碰见,好歹是个缘分,该去尽一尽恩的,呀,只是不知那牢里的军士可会为难她?该叫她带上咱们太子府的玉牌去的,左不过也不是要劫狱去,不过探望一下,送点东西,这点面子,太子府还是吃得转。”

尹采绿仰起头,看着竹萱,眨了眨眼睛:“她是带着去的。”

善静道:“那就好,旁人虽说咱们太子迂腐,不懂变通,但是咱们私底下都知道,只要不是扯着太子府名头做坏事,寻常但凡能扯名头行些方便的,太子也是默许的,对了,竹萱那远房亲戚犯的事儿不大吧。”

“应该……不大吧。”

善静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太子妃别担心,盛京城里日日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攀关系啊,塞银子啊,走后门啊,那些牢头都是习惯了的。”

任嬷嬷这时候也走过来:“说得正是,只要银子塞够了,想是很快就回来了,太子妃,中午想用些什么,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

尹采绿忽地想起,现如今正是该她装病的时候了,便虚虚拢着额头,声音刻意弱下来:“吃些清淡的吧,我今日头昏胸闷的,不太有胃口。”

任嬷嬷领了命,善静却道:“那奴婢扶太子妃到床上休息会儿吧。”

说着,把刚刚往她头上簪的钗也卸了下来。

待扶了太子妃到床上躺下,善静被任嬷嬷拉了出去。

“如今已不是热天了,太子妃怎会突然胃口不好呢?”

善静道:“嬷嬷的意思?”

任嬷嬷拉扯着善静小声道:“咱们悄悄请个郎中来看看,别是有喜了,但更不能误判,所以得悄悄儿的。”

善静脸上为难:“竹萱不在,太子妃这里少不得人,去哪儿请郎中呢?反正也不过这两日功夫,明日薛府上又要办家宴,嘈杂混乱的,这消息也不好拿出来说,干脆明日过了再请吧。”

任嬷嬷点头称是。

尹采绿在床上躺着,倒真有点头晕恶心的感觉袭上来,又想起那秋日燥咳的病症来,寻思自己装得不太对,浅咳了两声,只道何必费这个劲儿呢,明日等人来了再咳吧,今日不过是做个样子,只是她心里愧疚,善静她们也得被她骗过去了。

只她这般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着了,等到中午的时候,善静轻轻拍醒她,叫她起来用饭,才恍然发觉,竹萱还没回来!

“竹萱呢?回来了吗?”

善静扶她坐起来,心里揣着喜事,伺候得更小心了:“还没呢,估计在哪儿耽搁了吧。”

却说这大理寺狱里,今日当值的正是从六品上的大理寺丞沈明旭,他这里刚从太子那里接了一个活儿过来,要提审柳氏,虽说之前柳氏的供词是审完了的,但现在又牵扯出另一桩涉及十七年前的拐卖,不得不又将她提出来审理。

“柳氏,照理说你这个身份还进不得这大理寺,太子殿下关照你,你别辜负他的期望,说说,这桩十七年前的案子,还有那名叫采绿的失踪女子,你可有她的线索?”

沈明旭坐在一张五尺阔的乌木书案后方,手上拎一支湖笔,面容温和,说话的风格却是又急又快。

那柳氏还没开口,又有狱丞上来禀报,给他使了几个眉眼官司。

沈明旭无奈撂了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