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马上要12点了,我们一会儿坐马车去威尔逊先生的店铺,你负责在门口跟他交谈,注意不要提起我,就说我出门调查,你要先问他文森特在不在屋里,如果他没有,那你就随便聊什么都无所谓,总之给我拖延时间,我将从后门的窗户进去,如果他在,那你就咳嗽两声,剩下的交给我。”
自从他知道哈利负责的大致位置时,就去探查过萨克斯-科伯格广场,对威尔逊先生的当铺有些了解,一楼的后院有扇窗,白天窗户都是打开通风的。
“我什么都不用做吗?”
“前期什么都不需要管,但是这中间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万一文森特一开始不在屋里,中间却回来了,那时候你就大喊着火了,明白吗?”
“着火了?”华生重复一遍,表情更加严肃,点点头,“完全明白。”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福尔摩斯进屋,掏出一根形似雪茄的长卷筒,“只是根水管工用的普通烟火筒,我听见你的声音会马上将它丢出来,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赶过来救火,你就趁乱走到广场另一头,我们10分钟后汇合。”
“当然,还有一种最佳结果,直到我出来,文森特也没回来,那么我会在后窗敲一下表示安全,你就可以找借口直接离开,我们还是老位置汇合。”
华生捋了一遍自己的动作跟福尔摩斯确认,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信心十足,“放心,我会完成的很好。”
“那我们马上行动。”福尔摩斯手腕轻抖,轻薄的大衣凌空展开搭在他精瘦有力的肩膀,下摆在半空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像是挥舞的旗帜发出冲锋的信号。
马车来到威尔逊当铺,华生依言敲响房门,特意太高了些音量询问对方是不是一个人在屋,他还有些问题想请教。
“当然,文森特去拍照了。”威尔逊一边说着一边侧身引导华生进屋,华生发挥自己毕生的口才胡扯,将威尔逊牢牢“锁”在客厅。
福尔摩斯脱下鞋子,几乎无声地从后窗潜入屋内,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地下室,那间“传说中”用来洗照片的屋子。
屋子并非全黑,还有一盏煤油灯努力发着光,一张桌子上摆了一沓敷衍的照片和一些白纸,应该是用来传递消息的,不过那人非常谨慎,福尔摩斯特意对着光检查过,没留下一丝凹痕。
与“文森特”相反,威尔逊先生实在是粗心,但凡进一次地下室,就能发现木板缝隙处没有清扫干净的泥土,或许这也是他们将威尔逊先生定为目标的理由。
福尔摩斯小心翼翼地绕过松散的沙土,确保自己没留下任何痕迹。
借助昏黄的煤油灯,眯着眼睛寻找片刻,他轻松发现了一块异常的木板。
福尔摩斯掏出口袋里一把薄刃小刀,沿着边缘翘起,果然如他所想一般,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出现在他面前。
洞口搭了个梯子,他屏住呼吸,谨慎地趴在地板上,下面一片寂静,说明这位“文森特”的同伙也没有在里面。
地下室并非全然隔音,华生他们的谈话声还能零星听见些许,福尔摩斯对着煤油灯看了一眼时间,12:45,一个很危险的时刻,不足以让他走完整条通道,但他还是决定下去稍微探查一番。
在距离洞口不到10码的距离,他从地上捡到一张纸。
说实话,这张纸就歪斜地躺在路中央,上面干净的连点沙砾都没沾,就像故意布在那里的陷阱,可福尔摩斯还是好奇地捡起来查看,在展开的瞬间,他的瞳孔紧缩,只觉得一股冷意顺着脚底攀爬上来,全身的血管似乎都在运输着寒冰。
是哈利的字迹,他绝不会认错。
哈利……
福尔摩斯的眼皮垂落,我的爱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在极为短暂的犹豫过后,他深吸几口气,强迫冷静驱散情感,像他刚才推测的那般,这是个陷阱,毫无疑问。
也就是说,莫里亚蒂要放弃哈利。
不,是要毁掉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