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他们还会就地取材,备上木板跟麻绳用于临时固定骨折。可你的医药箱却并不寻常,各类复杂易碎的器皿摆满医药箱,尤其是体温计竟然放在最上层,刚才在餐厅我大概看了一遍,你还准备了麻醉剂,镇定剂以及治疗慢性病的药物,不得不说,医生你的药物相当齐全啊。”
哈利闻言立刻上下打量着对面看似温和的医生,“先生我……”
“你有皇家外科医生协会颁发的资格证吗?”他一边问一遍观察对方,都不需要对面人开口,“好吧看样子是有,那作为医生助手上船服务一个航次的经历呢?”
“没有。”哈利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得出结论,紧接着自己瞪大眼眸,“你没有?”
这是一个纯粹的陆地医生。
“他不仅没有,或许还在诊所里过着不错的生活,看他手部的薄茧,想来还是华生医生的行医之路更为辛苦些。”福尔摩斯的声音冷淡,他半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在医药箱半空活动了两下,像是抓娃娃之前的试探,紧接着果断而迅速地捏起一个小棕瓶,行动敏捷到船医来不及阻拦,“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就连吗-啡注射剂也是你交给劳伦斯·艾伦的,对吧先生。”
哈利猛地回头,看向眼神挣扎的船医,上前两步,依靠体型的优势造成绝对压迫,“或许你该解释一下,先生。”
“我……”男人嘴唇动了动,满脸颓唐地抓着头发,“好吧好吧,是我给的,我也没有办法。”
他说到这像是想咽回去什么似的,喉结上下滚动,“当时的招聘没写要到船上,只说来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所以我就过去了,那位负责人在跟所有应聘者交谈过后决定选择我,他们不在意我缺少随船经历这件事,那我为什么要纠结这些,至于我箱子里的药,有一部分是负责人让我带着的。”船医说完指向那瓶吗-啡,“他让我多带些,我还疑惑过,结果都还没上船,光是在陆地进行培训学习的时候,劳伦斯就来找我拿药了,他一开始还不会自己注射,都是我注射的,不过几天之后他就学明白了,我只负责提供药物。”
“你有跟他说注射计量吗?”福尔摩斯的目光如尖刀般锋利。
“当然说过,”医生连忙解释,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劳伦斯可能是曾经服用过太多鸦-片-酊,又或者是他自身情况比较特殊,他对吗-啡的耐受性很强,我们在陆地的时候他的剂量已经不小,等刚上船的那两天更是疯狂,我还跟他说起过,要注意计量,吗-啡注射过量非常危险,可他当时跟我说,船上工作太多,他压力很大,过几天适应就好了,我也没想到……”船医捂着脸,他从劳伦斯倒下的那刻起,就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对方,如果他能更强硬一些,如果他没有贪图……
船医的牙齿咬破嘴唇,血腥味涌上鼻腔,却难以压住心底翻滚的苦涩。
哈利看着密密麻麻的针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共跟你要过多少次吗-啡?”福尔摩斯也同样盯着针孔询问到。
医生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翻了翻,“16次。”
“但是这里只有15个针眼。”福尔摩斯的声音像寒冰一样冷冽,激得哈利不由地抖了一下,不过他不是因为声音,而是因为内容。
15个针眼,16瓶药剂,如果不是船医故意制造谜团,那就是今天劳伦斯注射了过量的吗-啡。
只是……
他是自己自愿寻死,还是凶手顺水推舟?
哈利跟福尔摩斯对视一眼,上前检查本子,医生的态度非常谨慎,每次领取药剂都有劳伦斯的签名,但到底是不是本人签的,还得在调查完劳伦斯的房间后才能得出结论。
“不好意思,医生,要麻烦您短暂地跟我们待在一起了。”哈利笑容和善。
在遍地都是莫里亚蒂眼线的这一刻,如果放走医生,谁也不敢保证对方会说出些什么,还不如在眼皮底下看着。
“没事,”这位医生一直保持着瑟缩又吞吞吐吐的怯懦姿态,不管哈利他们说什么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