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前倾,眼神如老鹰般机警,不放过亚瑟脸上任何细节,“奇妙的巧合。”
亚瑟攥着的拳头更紧了,他的身体像绷紧的弓,可肌肉却不自觉地颤动着,哈利看着他都觉得有些可怜,明明他曾经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
但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这点哀叹还不足以让哈利坐享其成,他配合着福尔摩斯的语气,进一步逼迫对方,“尤其是在你跟罗伯特喝酒时,已经知道了你曾经有两个兄弟都未能活过3岁,而在他们离世后,你的父亲同样获得了巨额回报,以你的才华,不至于这点联想能力都没有吧。”
虽然罗伯特说他不记得,但不妨碍哈利先试着诈一次。
亚瑟咬紧牙关,两侧的腮帮子都用力到有些鼓起,“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过是证明我有嫌疑,可谁是清白的,就连你,”亚瑟死死盯着福尔摩斯,“你也跟我父亲吵过架不是吗?气急之下杀人也很正常吧。”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气急之下用毒药杀人的。”哈利就看不惯他们次次挑着夏洛克捏的样子,双手压桌刚想起来,却被福尔摩斯一把摁在肩膀上。
其实这力道他也能站起来,但是……
算了,看样子夏洛克有应对的方法。
“你要是不说我还忘了,”福尔摩斯丝毫没有被挑衅到,相反,他的笑容扩大,“那么烦请雷斯垂德警官将罗伯特先生请过来吧。”
雷斯垂德看着福尔摩斯一手压住的哈利,眉头挑了又挑,暗自运气,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就喜欢让他行动是吧。
行,他来。
罗伯特很快被拽进房间,从力道来看,雷斯垂德可能有点上火。
“亲爱的罗伯特先生,”福尔摩斯的声音轻快,“经过缜密的推理,我们已然确定,当初您怀疑放在酒里的毒药实际上是被下在斯科特先生的淡盐水瓶中,在案发时间,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而唯独您,没有任何证据能佐证您身处何处,如果您是清白的,想必不介意品尝一下斯科特先生柜内的淡盐水吧。”
前所未有的角度!哈利几乎仰视地看着友人,有些人的仇,是当场就报啊。
轮番被叫的罗伯特神情已经恍惚了,他再也没有之前冲福尔摩斯叫嚣时的趾高气昂,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打开斯科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玻璃瓶。
是空的。
当然是空的。
可福尔摩斯没有就此结束,如果指控只面对他一人,或许这样的‘惩罚’已经合理,可他依旧记得,好友当时的恐惧。
“看来证据已经被提前消灭,那为了维护您的清白,您敢不敢尝试着舔一舔亚瑟·赫伯特先生的衣袖?”福尔摩斯甚至比划了一下位置。
“舔,衣袖?”罗伯特被这句相当不绅士的话惊到,他从未听福尔摩斯,不,是任何人,说过这种无礼的要求,更何况……
“他衣袖有毒那就证明是他下的吧,为什么让我来舔?”
“可我酒瓶里的酒,为什么让哈利去喝?”福尔摩斯模仿对方的语句造句,在罗伯特哑口无言中似是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况且赫伯特先生已经中毒,即使舔过也看不出反应来。”
福尔摩斯省去前言后语的一句话直接吓傻了罗伯特。
什么叫已经中毒,这不就意味着赫伯特就是下毒那个人,这个福尔摩斯就是想毒死他!
“警察先生!”他如兔子般矫捷地跳到雷斯垂德身后,他这时也不嫌弃对方的粗暴对待,不在心里骂他们冷血了,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离眼前这个魔鬼远点,再远点。
“够了。”沉默地看完这场闹剧的亚瑟·赫伯特终于开口,他眼神冷淡,沉默地看着袖口许久,才嗤笑着抬头,看向哈利和福尔摩斯,“我不明白,我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让你们怀疑到我。”
“其实一开始就锁定了你们三个人。”既然已经捉到人,哈利也放松了脊背,雷斯垂德喊人将罗伯特押走,回来旁听。
“我,罗伯特,还有谁?”亚瑟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