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局棋他已经输了,这场比试可不能再输了,这样以后怕是在贺兰妘面前再抬不起头了。
于是,他有了个偏激但极有可能获胜的法子。
佯装力竭又战了片刻,赵洵安假意露出一个细小的破绽,等来了上钩的鱼,肩膀也不躲,迎着剑尖便递了上去。
“噗呲……”
贺兰妘好像听到了一阵细小的刀剑入肉的声响,抬眼看去,二兄一剑扎在了赵洵安的右胳膊上。
也正是那一息,赵洵安反应极快地将长剑抵在了欺身靠近的贺兰铮喉间。
别说贺兰妘了,连贺兰鄞都露出了讶异的目光,但紧随而来的是严肃。
“快去唤大夫过来!”
贺兰铮也没料到赵洵安竟然不躲,用了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子。
放在真正的战场上,自己便是输了。
虽然不可置信,也很不甘心自己输给这个一向认为金尊玉贵但有些弱的妹婿,然结果摆在了面前,不容他不认。
“好吧好吧,是我输了,妹夫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我再也不在心里说你是花瓶了。”
赵洵安忍着疼,听到贺兰铮这句不如不说的心里话,白着张脸对其
勉强笑笑,心中安定了不少。
“还说我争强好胜,你不也是,这下好了,还见血了,麻烦了。”
贺兰妘也终于回过神,蹙着眉头凑到了跟前,动作小心地查看了一下伤口,似埋怨道。
那双柔荑攀在臂膀上,力道轻柔,赵洵安觉得好似伤口的疼痛都渐弱了不少。
贺兰妘对着刚要去请大夫的家仆道:“不用去了,大夫来得什么时候,我也会包扎,大兄怕是忘了。”
“跟我走,我给你处理一下。”
后一句是同赵洵安说的,说完搀着人的胳膊就走,赵洵安也没作声,安静任她带走了。
将赵洵安带到她在贺兰府的闺房中,贺兰妘翻出了药箱,拿出纱布和金疮药。
阿弥也端了一盆干净的水来,贺兰妘就要脱下他的衣裳治伤,就见对方捂了捂衣裳,看了阿弥一眼。
“她还在。”
贺兰妘骂了一句事多,还是让阿弥出去了。
“这下好了吧,别捂着了,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赵洵安忍着疼还要回嘴道:“你懂什么,我这是自尊自爱,可不是谁都能看我的。”
贺兰妘懒得理他,动作麻利地将赵洵安的外袍和中衣一层层扒下来,露出了那副肌骨玉白的身子。
看到那如玉石般的肌肉时,贺兰妘久远的记忆被唤起,那日也是这样的光景,就直挺挺地在她上方,她似乎还摸了个遍。
具体什么感觉忘了,只记得好像手感很不错,结实又有弹性的。
一时愣了神,贺兰妘不免眼神停留得久了些,引得正处于敏感状态的赵洵安受不了了。
“知道你觊觎我的身子,但这时候先上药行不行?”
如果忽略他此刻红得要滴血的耳垂,会以为他真的很厌恶这样的目光。
贺兰妘如梦初醒,暗自唾弃了自己一番,开始给赵洵安清洗伤口。
贺兰妘虽不喜他,但在这样的时刻便会心无杂念,力求给伤员最好的治疗。
动作温柔,湿帕子小心地擦拭去伤口周边的血迹,再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甚至还好心叮嘱一声:“这是我们家的独门伤药,药效很好就是有些疼,你忍着点。”
赵洵安本想着能有多疼,谁料到淡黄色的药粉刚落上他脸色就变了,原本血气充足的唇都暂时失了颜色。
贺兰妘观察到他有些龇牙咧嘴的面容,笑了一声,娴熟将纱布缠上了。
左胳膊上,还有新婚夜割下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放在赵洵安这副如玉的肌体上还是明显了些。
缓过了那股疼,赵洵安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你看,你就是克我,才进门几天,这都是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