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什么古怪,遂大胆发表见解道:“殿下放心,应当是能的,中郎将虽不比殿下矜贵俊美,但为人臣也是前途无量,是个相貌堂堂的好男儿,再者贺兰家那丫头是个将门虎女,应当就喜欢中郎将这样的武人,殿下尽管宽心。”
那日在浮玉楼,闫安只知殿下与贺兰妘在里头又吵嘴了,但具体为何而吵他并不知道。
殿下拉着脸出来,从未同他说起过那日的事,闫安想大概率很不体面。
他自认为说了许多贴心的话,然瞅了瞅殿下的脸色,闫安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话了。
但想来想去他也想不通,这时又听到殿下说话了。
类似于一种嘲讽的、阴阳怪气的语气。
“那她可真没眼光。”
抬脚,却是扭头回去了,并没有朝着宫门口去。
“殿下你这是……”
以为殿下是乐昏了头走错了方向,闫安想提醒,但被殿下干脆冷然的话语阻断了。
“忽然不想出去了,回寝殿。”
闫安也不敢问,小跑着追着殿下走了。
……
“贺兰,所以你觉得子知如何,可还中意?”
甘露殿,贺兰妘没想到老天爷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随着皇后温和的话语落下,她险些笑出来。
努力将唇角压平,让自己看起来含蓄些,但眉宇间密密麻麻的细碎笑意还是被细心的慕容皇后瞧见了。
她既为此松了口气,也颇感遗憾。
这次好像真的尘埃落定了。
贺兰妘也终于知道了那天慕容渊登门,到底是在吞吞吐吐些什么了。
心愿来得又快又突然,贺兰妘面色都比先前红润了许多,叉手拜言道:“天家宽厚,臣女觉得他很好,全凭陛下与皇后做主。”
这便是应了下来,皇后颔首心道。
“这样吧,婚姻大事不可马虎,你同子知尚不熟悉,不妨多见见,三月初二便是吾的寿宴,到时你们两个小辈可以说说话,若合意便让陛下下旨正式赐婚。”
本想着终于可以摆脱赵洵安那个讨厌鬼,她立即就想应下的,但一想皇后的话也有道理,也不急着当场拍板决定。
反正也没几天了,她等一等又何妨。
“臣女都听皇后的。”
踏出甘露殿的那一刻,贺兰妘心情开阔,露出了粲然的笑来。
原来老天真的会眷顾她,让她此番心想事成了。
踏着轻快的步伐,脸上的笑却在转角遇上一个人时凝固了一瞬。
贺兰妘怀疑自己刚刚眼花了,明明先前见人往宫外去,怎的这时候赵洵安又出现了?
这回不像先前隔着水岸,贺兰妘不得不行礼问安,不过她今日心情好,也不在意这些琐事了。
“臣女见过五殿下。”
语气轻快,甚至还能看见两颊浅浅的梨涡,表明此刻心情愉悦。
赵洵安一瞥那道刺眼的笑,猜到了某种可能,心神不受控地一沉。
将话语在舌尖辗转了几番来回,终于找到了一条合适的问法,道:“表兄真是糊涂,娶了你这样的女人进门,日后不知有多少罪受。”
赵洵安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但贺兰妘也不是什么受气的包子任他讥讽,端着笑,气定神闲回怼道:“可不是人人都如五殿下一般让人火大,慕容公子性情宽和,待臣女温柔和善,臣女可不忍心对他说句重话,日后更不会有什么红头赤脸,五殿下就莫要再臆想了,无论怎样都与你再无关系。”
负责送贺兰姑娘出宫的宫人见两人夹枪带棒地对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倒是一张伶牙俐齿,谁想与你有关系!”
赵洵安从未遇到过此刻这样的情形,心上就好像糊了一层泥沙,每一次跳动都十分沉重,脑子也钝钝的,完全不知道回些什么。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样迟钝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