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一热想出来的法子,她哪里好意思在皇后面前拿乔,她垂眸,措辞道:“五殿下看起来真的很讨厌臣女,臣女也不是个贞顺柔婉的性子,或许臣女与五殿下确实没有夫妻缘分。”
见皇后不语,仍旧是静静倾听的姿态,贺兰妘提起勇气继续道:“只要是陛下和皇后选中的儿郎,就算没有五殿下金尊玉贵也是好的。”
贺兰妘隐晦又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说完一双眼睛紧盯着皇后,心中忐忑。
只见慕容皇后沉吟了几息,再抬眸笑容苦涩了几分。
“贺兰也是如此想的吗?”
一桩婚事中两人都不情愿,还闹得如此难堪,慕容皇后觉得事情好像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些。
察觉到皇后的包容,贺兰妘再接再励道:“臣女想,夫妻两人不和成如此模样,日后必定互相折磨,谁都不痛快,不如另寻出路,对谁都好。”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皇后微微一笑,附和她道:“贺兰说得有理,你的心意吾明白了,吾会考虑的。”
听此话,贺兰妘眸光一亮,要不是她正装着虚弱,非得下榻来拜谢一番。
被皇后挽留了一夜,贺兰妘想着明日再回去,却不料服下了汤药的她当夜还是起了热,染上了风寒。
当贺兰妘从医官嘴里听到自己染上风寒时,她满心的不可思议。
敌不过头疼脑热,贺兰妘被宫人喂了汤药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日暮,贺兰妘觉得她的嗓子又干又哑,急需一桶水来救命。
“醒醒,给我倒杯水。”
透过床帘看见床边趴着一个人,贺兰妘想大概是甘露殿的宫人,她费劲巴拉地说了一句话,感觉嗓子都要裂开了。
太液池的水可真有点门道。
帘子被拉开,露出阿弥惊喜的脸,贺兰妘又是惊讶地唤了一声:“阿弥?”
可能是她的嗓子干哑得太难听,阿弥先压住了情绪,扭头去将茶壶都带了过来,麻利给贺兰妘倒了一杯温水。
一杯水下去,贺兰妘嗓子舒服多了,示意再来一杯。
阿弥一边倒水一边小嘴开始忙活了起来,话语如雨点般密集。
“皇后说姑娘病了,特地将阿弥召了进来照顾姑娘,姑娘你睡了一日一夜,阿弥都吓坏了。”
“还有,五皇子竟敢推姑娘您下水,实在是太过分了,姑娘不知道,卫阿兄知道脸都气绿了,要不是阿弥拦着,当时卫阿兄都要杀进去给姑娘报仇呢!”
贺兰妘听得又惊又笑,夸赞阿弥道:“幸好有阿弥在,不然卫朔可就闯祸了。”
“不过你们是听谁说赵洵安将我推下水的?”
虽然但是,这话还是有些离谱,贺兰妘愕然后笑了好一阵。
阿弥一本正经道:“外头都传遍了,说是五皇子为了报复姑娘步打球砸到了他,将姑娘推进了池子里,实在是太可恶了,就算不喜欢姑娘,也不能这么怀,阿弥当时听了也气得要命,恨不得趁着夜深人静溜进五皇子的寝殿将人丢尽池子里,但怕给姑娘添麻烦就忍住了。”
此刻偏殿里除了主仆二人并没有外人,阿弥畅所欲言也无碍,神情激愤不已。
虽然知道一传十十传百的威力,但把事情扭曲到了这个份上也着实出乎了贺兰妘的预料。
她没法给全城人解释,但还是能告诉自己人真相的。
对着阿弥招了招手,阿弥飞快凑过来,贺兰妘耳语了几句。
“啊?姑娘是自己跳下去的?”
震惊之余,阿弥的声音不免大了些,好在殿中无其他人。
“沉稳些,到别人面前可不能大嘴巴。”
饶是殿中无外人,贺兰妘还是心虚了一下,嗔了阿弥一眼。
阿弥自然是拍着胸口保证管住嘴,主仆两人嬉笑了一会,阿弥想着姑娘这么久都未进食,要了些轻淡的饭菜进来。
饭后,皇后再度来看她,温言细语地关怀了一番,神情比先前又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