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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长海在告别前说的那些胡言乱语,有一瞬间很想得寸进尺地多说几句。

但碍于某人现在身体抱恙,见不得风生不得气,只好顺应人意,只说了一个“好”字。

随后他敲响徐硕的房门,告诉他:“游姑娘不愿意。”

留下“游姑娘”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冀星洲为什么只回了一个字,好冷淡,好敷衍,好无情。

他相信我说的话了吗?没有吧,就是没有!

他以后要怎么出去见人啊啊啊啊!

沉重的屈辱如积雪压弯了游长海这棵脆弱的小树苗,他花费数日才让自己忘记这件事。

然而就在他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第二天,当事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群峭碧摩天,出现在他面前。

游长海:“……”

沉默是今夜的康桥。

冀星洲耳边依旧回荡着伏江仙尊温柔的叮嘱:“小六他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问他话也不说,可能是我年纪大了,你们是同龄人,他很信任你,希望你能多开导开导他……”

沉默,漫长的沉默,二人面面相觑,游长海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向冀星洲,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冀星洲憋着笑,装得一脸正经,他大概猜到游长海为何郁郁寡欢了,“嫌弃我?”

游长海笑容苦涩,他还能说是吗?

好在冀星洲还是很有眼力劲的,对那件事绝口不提,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我推你到处走走吧,仙尊说你总是闷在房间里看话本。”

游长海从鼻腔中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说不清是“哼”还是“嗯”,刻意模糊的发音昭示着他内心的小小倔强,连带着他总是苍白憔悴的面庞染上一层樱桃似的红。

一直关注这边情况的伏江仙尊看见游长海被推着出来,欣慰地笑了。

果然还得是同龄人才行啊。

再过几日,他们这一批弟子就要开始选师傅了,他与几位老友闲聊时听他们提起过这个姓冀的孩子,个个都是对他们大加赞扬,不知最后他会拜在哪位门下。

“这是哪里,你认得路吗?”

冀星洲站在一个分岔路口,询问一言不发的游长海。

夏天衣物单薄,冀星洲可以看见游长海雪白细腻的后颈,长久不见阴影的皮肤隐匿在宽松的领口下,阳光只能照亮一小部分。

游长海掀起眼皮懒懒地扫一眼:“这里是去山下的路。”

“是正门吗?我还没去过呢。”

冀星洲每次都是从靠近七峰的侧门进,正门真的太远了。

“别去那里了,那里只有超级长,超级多的台阶,轮椅不方便走。”

“我不会让你摔着的,我每天都练剑,手上的剑都比你沉。”

听到这里,游长海提起精神:“剑法练成了一定很帅吧。”

御剑飞行,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冀星洲咳嗽两声,淡淡地说:“普普通通吧,除魔卫道才是练剑的根本目的。”

“那你杀过妖怪吗?”

游长海没受伤前跟着师兄师姐们一起上山采过药,但他们新弟子不会去很危险的地方,遇见的也都是几乎没有攻击性的小体型妖兽。

“自然是杀过。”不等游长海追问,冀星洲就主动说,“我的储物袋里就有一只黑豹的皮。”

“哇!黑豹!”

那可是猛兽!

游长海激动地苍蝇搓手,期期艾艾地问:“我,我能看看吗?”

“一只普通的豹子而已,没什么好看的,你这些日子吃的药那样不比它珍贵。”

“这不一样。”游长海抬高嗓音反驳。

在游长海期待的目光中,冀星洲有些不情愿地,缓缓拿出那张已经处理过的黑豹皮。

很完整,少数几处破损也已经被冀星洲修补到几乎看不出来。

游长海将皮铺在膝盖上,心潮澎湃地反复摩拭,口中喃喃自语:“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