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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围最小啊。

第二日,侯简拿到了郎善彦托郎善贤送回来的信。

郎烛靠在母亲身边,歪头看着自己的便宜二叔。

郎善贤满面羞愧:“我本想多在那边留一阵子,但……阿玛进宫去了,我被叫回来,为涵王府侧福晋开保胎药。”

京郊的那些得了水痘的百姓哪里有王府的侧福晋高贵呢?自然是他们喊,郎善贤就得立刻赶回来。

只有郎善彦这无官无职的人才能留在那里。

侯简接过信,问:“他还好吗?”

郎善贤踟蹰片刻:“大哥的精神很好,但昨日被人打了。”

侯简:“又被打了?”

郎善贤心说大哥难道经常挨打吗?但嘴上回道:“有个病人不听我们的话乱挠,伤口发炎,没了,他家里人打上来,大哥不许我派家丁把他们赶走,反而跑过去安慰,就被打了。”

侯简叹气:“也不出所料,罢了,你大哥没被打坏吧?”

郎善贤连忙摇头:“好着呢,大哥那身板您也知道,又高又壮,也就是他没还手,不然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人能把他怎么样。”

侯简:“那就行。”

嫂子心大,郎善贤反而被堵住了话头,他本想说若换了早几年,是绝对没有人敢欺负旗人老爷的,可如今朝廷不行啦,对外连连吃败仗,别说外国人了,本国的百姓也敢对着他们大小声了。

但仔细一想,嫂子也不是旗人,连包衣都不是,对她说这些不合适,郎善贤便把话咽了回去。

担心也是没用的,侯简回头收拾行李,郎烛看她打包东西,好奇道:“妈,你要去找阿玛?”

侯简头也不回:“我去看一眼,明儿就回来,今天你要好好听栀子姐的话。”

她这么说,出门租了头驴,哒哒地出了城。

郎烛和那德福站在院门口,感叹了一句:“他们好恩爱哦,我妈肯定是过去当保镖的。”

侯简连棍儿都带上了。

那德福:“我阿玛就没对我妈这么好过,他生前老是打我妈。”

郎烛差点回一句“我妈偶尔会打我阿玛”。

郎善彦撺掇着郎烛练针灸、玩蜂针,还趴着让郎烛给他拔火罐的时候,香喷喷的耳巴子和巴啦啦的鸡毛掸子就会轮番上阵。

郎烛:“你来干嘛?”

那德福:“我怕你一个人住会害怕,特地来陪你啊。”

郎烛不怕黑,不怕孤单,不怕虫子,就是很讨厌老鼠,但院子里的老鼠窝已经被张掌柜家的猫师傅掏了,只付一个鸡腿就换耗子全家升天,实在划算。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怕的,但他接受那德福的好意。

夜晚,他和那德福一起泡脚,漱口,钻被子里讲鬼故事,吓得那德福吱哇乱叫。

哄睡了那德福,郎烛爬进自己的小被子,汤婆子早已灌了热水,将被子捂得暖暖的。

郎烛闭上眼睛,听见了流水声,他一惊。

是那德福尿床了吗?

再定睛一看,那德福瞬间洗清嫌疑!因为他绝对尿不出一条河!

天光大亮,显示郎烛通感到的地方正处于接近中午的时段,沿河有扁嘴天鹅飞翔,它们掠过波光粼粼的河面,优雅至极。

郎烛张口就呛了一口水,他打眼一看,就见到一个顶着小卷毛的3岁孩子尖叫着:“救命!我不会游泳!爸爸!”

在她不远处是一艘充斥着欢声笑语的船只,上面正传来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他们听不到这孩子的呼救,八成连她落水了都不知道。

郎烛叹了口气。

又来一个。

他试着安抚这个落水的孩子:“冷静。”

露娜.德拉维嘉在惊慌失措中听到一声柔软的安抚,随即感觉到被棉被包围一样的温暖。

她的身体开始调节呼吸,双脚开始踩水,渐渐在河流中稳定下来,她不再向下沉,而是开始游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