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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节呈现侧翻状态的火车厢包厢,细听能听到其他包厢也有哭声,还有人大声用英语大声喊着,让幸存者回应他。

行吧,又来了个英国or美国小孩。

郎烛发现自己新拥有的两个视角一个来自那孩子,在这孩子的视角里,他的妈妈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另一个视角是郎烛自己的,他发觉自己能以类似于精神体的状态站在孩子身边,在孩子低着头专注母亲时,他依然可以打量周遭环境。

比如说时间,英国和中国的时差是8小时,美国和中国的时差是12小时,郎烛看着火车外,车厢内有暗淡的灯光,而车厢外一片黑沉沉,这里正处于夜晚。

郎烛提醒:“你的妈妈受伤了,她的面色苍白,呼吸明显困难。”

菲尼克斯一惊,他抬起头,看到一双琥珀色的凤眼。

每个见过郎烛的人都夸他生得玉雪可爱,这是客气的,有那不客气的,比如那德福的爷爷奶奶那老爷、那老太,就说过郎烛是男身女相。

他太精致,骨骼纤细,说话也软而柔,比格里沙更容易让人误认成女孩。

菲尼克斯就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女孩,他疑惑的:“angel?”

郎烛摇头:“No,Whats your name?”

“Phoenix.Masenrode.”菲尼克斯.梅森罗德。

郎烛又问:“你妈妈受伤了?”

菲尼克斯回道:“是的,她叫克莱尔.布莱克威尔,她是一个医生,可她昏迷了……”

“菲尔,你在和谁说话?”克莱尔艰难地发出声音,她在孩子的声音中勉强恢复一丝意识。

菲尼克斯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妈妈,我在和天使说话。”

克莱尔呢喃着不成句的、含糊不清的单词,再次失去意识。

郎烛:“你的妈妈有药箱吗?”

菲尼克斯咬住下唇,想了想回道:“她在东萨克塞斯女子医学院教书,行李里有教具。”

对于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来说,菲尼克斯回话时的逻辑清晰得令人赞叹,尤其是在母亲受伤昏迷,情势如此危急的情况下。

郎烛:“找出来,我需要听诊器。”郎烛礼貌地问道:“您是哪位?”

郎善佑也很礼貌地回道:“我是您阿玛的三弟,您的亲三叔。”

郎烛:“没听说过。”

他跑到郎善彦旁边,抱住阿玛的腿。

郎善佑还蹲着,抬头一看,见大哥冷冷俯视着自己,讪讪道:“那什么,我和大侄子认识一下。”

郎善彦手中握着湿毛巾,擦拭着救治病人时留下的脏污:“族谱上早没我的名字了,我不是你大哥,他也不是你侄子,你走吧。”

郎善佑上前一步,眼中流露一丝哀求:“哥,你别不认我啊。”

郎善彦挥手:“把医药费结了就走吧。”

郎善佑委屈巴巴被赶走了。

郎烛这才问他爹:“那是三叔?”

郎善彦揉揉郎烛的小脑袋:“那是个傻子,你不用认他,他心不坏,但我们和他们不来往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看着儿子清澈懵懂的大眼睛,郎善彦心下一软,又叮嘱道:“有些话要等你再长几岁,阿玛才能告诉你,但你要记着,那个三叔,还有三叔家的人来寻你时,你绝不可以和他们走。”

郎烛点头:“好,我只和阿玛走。”

上辈子郎烛在彩云省走丢,被拐到国外受了十年的苦,吃到的教训可谓惨烈,这辈子他早已下定决心,好好跟着妈妈提升战斗力,成年前就守在父母身边,哪也不去。

但从这一天起,郎善彦再也没有将郎烛带到济和堂过,孩子想背书,可以,在家里背,想认药材,也可以,郎善彦会把药草带回家,亲手教郎烛如何将这些药材制成细料。

郎烛无所谓,有什么想要的就让郎善彦带:“我想要洋人的听诊器。”

郎善彦吐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