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谢宝柱把自己指使到云客来守着,是他心甘情愿的事。
“那可真不巧,我今天过来就是有正事的,四叔您看您知不知道三叔人在哪儿,我好叫人去找啊。”
谢九九把婚书拿出来展开,摆在一张空桌子上往谢天佑那边推了推,“正好四叔您在,给您道个喜,您马上就要添个侄女婿了。”
婚书上有县衙户房给盖的印章,说明这婚书是一式多份,在县衙里过了明路的。
之前说好谢九九招了赘婿,族里就把云客来还给她,现在人家姑爷找到了,拿着婚书来要饭庄了,谢天佑还真被她噎得半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原先,族里几个叔爷是商量着拖,能拖多久拖多久。定了亲又如何,只要一日没成亲这事是不是就不算把稳,姑爷都没过门难道就好插手谢家的云客来了?那不像话。
谢家在县城里算是中等偏上的人家,这样的人家招姑爷是不是要比寻常人家更讲究,三媒六聘没几个月走不完。
云客来在谢氏一族眼里就是金疙瘩,能多拿几个月是几个月,这几个月的银子,谢家是甭想要了。给他家看了三年的饭庄,这点银钱难道还不值当给?
本来是私底下早就对好了的说辞,不管谢九九找谁要云客来都这么说,有本事她一个姑娘家去衙门里告状去。
谁都知道衙门不好进,就是有黄海在后面撑腰又如何,事情递到衙门里,她谢九九照样得剐一层皮才算完。
到时候递状子请状师要花钱,上下打点还要花钱,比起族里每年昧下的那点银子,那才是海了去了。谢九九只要不闹开,这几个月的亏是吃定了。
商量得再好,也没想到谢九九会这么一捧一拉的刺激谢天佑。
哦,有正事就要找谢宝柱,这种人人都知道她定了亲的小事就拿来敷衍自己。谢天佑看着谢九九那一脸无辜笑盈盈的模样,心中不免无名火起。
只可惜这火烧得不是地方,越想越窝囊的谢天佑故意掸了掸夹袍的袍角,
衣裳是过年前分了云客来的银子之后做的,去县城里最好的绸缎庄里扯的布料。
说是什么百福锦,是这几年京城里最时兴的缎子。墨绿色万字纹看着是贵气,用来做夹袍子穿在身上那叫一个暖和。
“什么正事你说,四叔和三叔有什么不一样,什么事我还不能做主了?”
可就是这料子不经脏,别说穿了下地干活,不过在云客来后院和厨房转一圈,一不小心沾上几个油点子,看着都格外刺眼。
“那就麻烦四叔把店里的账本拿出来吧,我们先对账,把账对齐了到时候你们和潘掌柜一起把饭庄各处的钥匙交给我,这事就算了了。”
见谢天佑坐下,谢九九还十分恭敬地给他倒了盏茶。然后才抬手拢一拢裙摆,坐到他对面神情平静的往潘掌柜那儿看,示意他赶紧去拿账本。
谢九九声音清亮婉转,就是声量实在不小。一句话说得整个云客来一楼都安静下来,二楼唯一一间进了客人的雅间里,也走出来俩人,撑在栏杆上往下看。
“盘账不是小事,你总不能就在这里……”
“我是我爹亲手带出来的,看个账本不成问题。”
“云客来怎么了,我从小就在店里长大,又不扰着谁吃饭。庄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庄是县城里有名的酒鬼,家里薄有资产,这辈子没吃过一天苦头,也没闯过大祸。每天不是喝个小酒,就是先喝个小酒再去打个小牌。
醉了累了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是一样的日子,年年月月的大半辈子就这么过完了。
但因着老庄这人不耍酒疯不多嘴讨人嫌,大家伙还挺乐意跟他打交道。谢德昌以前生意闲着的时候就愿意跟他聊天,两壶酒一个小菜,在角落里一坐一整天,也从不说什么。
为此,这几年即便换了掌柜,没人听他絮叨了,他也愿意时不常的过来。这会儿听谢九九喊,连忙扯着嗓子应了一声。
“那是,谁不知道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