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嗓音嘶哑道:“好。”
“你去暗中保护太子殿下,如果她出了事,你就别回来了,我不会再见你。”顾清嘉道。
顾景和眸光陡然沉冷:“你为何这么在意他?”
顾清嘉眉心蹙得更紧,他简直和皇帝一样有病。
她冷声道:“当然是政治上的考量,我如今是她的师父,她可是未来的皇帝。”
顾景和苍白冰冷的手扣住她的后颈,吻了吻她的唇角,低哑道:“不要骗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顾清嘉随手就给他画了个大饼,道:“只要你好好保护她,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做梦,她折磨不死他。
……
那日之后,皇帝果然毒发病重,命太子监国,以首辅抱恙需要静养为由,令江次辅辅政。
顾清嘉自回京后第一次主动入宫,说是担忧他的身体,实则探查状况。
她步入乾清宫,见他躺在榻上,面色青灰,暗道了一声稳了,面上却装出一副忧心至极的模样,扑到榻边,声线微颤:“陛下怎会突然病重至此?”
皇帝满是血丝的眼眸划过一抹柔和,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缓声道:“朕以为你应当开心才对。”
顾清嘉脊背微微一僵,这狗皇帝说什么呢,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她演技那么好。
她紧握住他的手,挤出了几滴泪,带着泣音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是在疑心臣吗?君父抱恙,为人臣子,岂能不分心挂腹?”
“朕只是希望你开心。”皇帝低声道,“可朕忘了,你还要担心裴玄衍趁机欺辱你,定是害怕得要命。别怕,朕不会有事。”
顾清嘉不说话,只低垂着头流泪,她怕自己一分心就哭不出来了。
皇帝抬手帮她拭泪,将太监唤进来,道:“将东西给她。”
太监恭声领命,将皇帝早就命他准备好的兵符递上,神情难得透着平静,到了如今,无论圣上为了顾大人做出什么事,他都不觉得奇怪了。
顾清嘉接过后才意识到这是什么,眸光一怔。
“朕已下诏,将亲军卫和五军营的前五营交由你节制,这是兵符。如今还怕么?别哭。”皇帝指腹拂过她被泪水打湿的眼睫。
顾清嘉眸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抬眼看向他:“陛下难道就不怕……”
皇帝眸中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嗓音低哑至极。
“鹤卿,不要因此便不恨朕。朕与那个令你感到恐惧的皇帝并无分别,朕只是活不久了。如果朕有百年时间,朕不能保证,不会将你囚于宫中,让你只能被朕亲吻,被朕触碰,朕也曾以为自己能克制得住……”
顾清嘉攥着兵符的手微微收紧。
皇帝道:“你的心太软了,这世上,亲情、师徒之情、恩情……没有什么是能靠得住的,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力是真的。接下来你会更恨朕,但哪怕是为了看着朕死,也得好好活着,知道吗?”
他抚了抚她的脸颊:“回去吧。”
顾清嘉本心绪纷飞,听到他的话,心底隐隐升起不祥预感,什么叫更恨他?
她起身告退。
皇帝目送他出殿,对太监道:“速让太医们跟上去,必要时用上镇静的药,绝不能让她有事,听明白了吗?”
萧今越如果就那样死了,鹤卿定然受不住,可他也不能健全地活着,挡她的路。
就让他做个残废吧,能和她说话,给她慰藉就好,这是他唯一的价值。
太监连忙领命。
顾清嘉出宫后驱车回侯府,瞥见坠在她身后的车队,眉心轻蹙。
恰在这时,马车被拦停,属下禀告道:“大人,太子殿下遇刺。”
不详的预感落到了实处,她的心骤然提起,强自镇定下来,问道:“殿下情况如何?”
属下回道:“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
顾清嘉忙吩咐车夫:“快,去东宫。”
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