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不了几天便撂开手了。朕何必放在心上,又何必与之相较?”
他将怀中人打横抱起,抱着她往门外走去。
顾清嘉忙向师父打手势,让他千万别轻举妄动,不然他们俩说不准得一起遭殃。
路过桌案时,她伸手将桌上的图纸捞在了怀里。
皇帝瞥了一眼图纸,收回视线,直到上马车前,都还是那副淡漠的姿态。
上了马车,他蓦然搂紧了她,力道之大,让顾清嘉恍惚间以为他要将她勒死在当场。
她微抬起眼看向他,却见他方才还平静的眼眸早已一片猩红。
他嗓音低哑,隐透着偏执:“告诉朕,你为什么爱他?他有哪一点值得你爱?看看你都被他折磨成什么模样了,你是疯了不成?竟会爱上一个这样对待你的人,还是你天性就喜欢别人让你痛?”
他扯开极高的衣领,瞥见她身上被蹂躏过的痕迹,眸底戾气涌动。
难怪他总觉得她最近身子好了不少,眸中却似是透着一股冰冷与死寂,他还以为那是他的错觉,现在想来,怕不是因为没有见到裴玄衍?
顾清嘉心知再不解释,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轻声道:“陛下,臣对师父并无爱慕之心。”
她以为这次皇帝亲眼目睹她同师父……又动了这么大的气,定会像从前那样觉得她是在狡辩,没承想却见他缓缓阖上眼,低哑道:“你不爱慕他就好。”
顾清嘉心下一怔。
这世上,人只会相信他想相信的东西。
皇帝睁开眼,晦暗的眸光缓缓垂落,骨节分明的手轻抚她的发丝,缓声道:“鹤卿,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爱他,那便是告诉朕,无论如何残酷地对待你,只要事后给你温情,你便会因此而沉溺,你难道想朕那样对你吗?”
顾清嘉心下一紧,皇帝这是以为她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别到时候用各种乱七八糟的刑具奖励她啊。
她连忙摇了摇头,低声道:“陛下,臣不是那样的。”
皇帝手缓缓下移,抚上了她的脸颊,低声道:“你不爱他就好,朕知道,我们鹤卿是喜欢被好好对待的,你只是太想娘亲了,才会被歹人钻了空子。”
他紧搂住了她:“睡吧,等入宫泡完药浴,身上就不疼了。”
顾清嘉确实有些累了,在他怀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马车驶进宫门,停在琼楼下,他没有叫醒她,抱着她上了琼楼,走进浴室,动作轻柔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袍,将她抱进了浴桶。
恰在此时,顾清嘉醒来了,见他一副要守在这里的样子,真怕他待着不走了,她泡药浴的时候还想哼点小曲儿呢。
却见他只是将换洗的衣物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又嘱咐她泡到不疼了再出来,便转身离去了,想来应当是去忙公务了。
她心下一松,沉入浴桶。
皇帝行至书房,唤来暗卫,淡声道:“去查,朕要有关鹤卿母亲的一切情报。”
暗卫领命而去,不多时,恭敬地递上了情报与一幅画像。
皇帝展开画像,定睛的刹那,眸光泛起波澜。
只见画上的女子一袭白衣,眸光清冽,清雅如鹤。
他攥着卷轴的直接骤然收紧,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挥退了暗卫,行至镜边,往里望去,镜中人一身玄衣,周身气息沉凝,与鹤毫不沾边。
他眸光微沉。
……
顾清嘉觉得皇帝近来有些奇怪,上回她在宫中泡完药浴出来,便觉他的神态与说话的语调和往日有极大不同,搞得她以为是哪个同乡穿越过来了,又问了一遍“奇变偶不变”,多番观察,才发现还是原来那个他。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毒又加重了,还是莫名其妙疯了,但她无疑很不开心。
他本来就不太好模仿,为了凹他那个冰冷中透着些许死寂的眼神,她不知费了多大功夫,好不容易找到了关窍,怎么他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