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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收紧,低声道:“你想成亲吗?”

“师父,弟子不想。”顾清嘉不假思索地道,她如今女扮男装,要想成亲,自然只能同女子。

可她终归是女儿身,又命不久矣,怎么可能去负累他人。

这话不能说出口,她却还记得自己准备立的天阉之人的人设,打算先给师父打个预防针。

有了这个人设,她便能顺理成章地不婚了。

她阖上眼,嗓音略显低沉:“弟子配不上任何人。”

裴玄衍垂眸望向她,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下颌,见她双眼紧闭,眼睫轻轻颤动,心下一恸,轻抚她的面颊,嗓音喑哑道:“你怎会这样想?你是最好的人,爱你的人不知凡几。”

“也许有吧,但若他们知晓我……便不会再喜欢我了。”顾清嘉险些没绷住低落的神情。

要不她还是换个借口吧,这个“天阉之人”太难说出口了。

裴玄衍知道她没能说出口的话。

若他们知晓她曾被兄长……

他只觉心口似被银针扎刺,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顾景和带给徒儿的不只是痛苦,还有自轻,每日被这样的心绪折磨着,她的病如何能好?

他望着她苍白的面容,没有说哪怕所有人都不爱你,我也会爱你,而是轻声道:“他们会的,如果他们不会,那便不配爱你。”

顾清嘉微微一怔。

抚了抚她的发丝,裴玄衍用手极珍视地捧起了她的脸,缓俯下头,略显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脸侧。

顾清嘉只觉肌肤上泛起细密的痒意,下一瞬,微凉的、略带湿润的东西轻贴上她的额头。

她的眼睛不由睁大了,瞳孔深处清晰地映着他近在咫尺的轮廓。时间仿佛凝滞了,周遭的一切都模糊远去,唯有额心的触感被放大到极致,带来细微的颤栗。

师父,是在吻她吗?

她眼睫轻颤了一下,微侧过头,挣脱开她的手,哑声道:“师父,我已经不是孩童了。”

她知道师父是下意识地将她视作了孩子,可这样的亲吻,确实有些逾矩了。

她百无禁忌,不在意这些,可师傅克己复礼,这于他而言很重要。

裴玄衍见她睫羽微微颤动、避开了他的视线,手缓缓垂落,低声道:“可是为师吓着你了?”

顾清嘉轻轻摇了摇头。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仆从在外头高声道:“阁老,世子,有差役前来报喜了!”

二人起身往府门走去,走到门口,只听见锣鼓声响亮,有差役高声贺道:“捷报!恭贺贵府老爷顾讳清嘉高中壬子科礼部会试榜首会元!金銮殿试,指日高升!”

顾清嘉侧首与裴玄衍对视了一眼,神情虽仍是惯常的沉静,眼睛却亮晶晶的。

她高中了欸,虽知道自己考得很好,但她也没想到竟能高中会元。

她上前接过报筒,打开筒盖,验看了报贴,命管家将提前备好的喜钱给差役们。

差役们忙谢不迭,说了一连串的吉利话,欢天喜地地走了。

头报之后,又有二报、三报,顾清嘉送走了报喜的队伍,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她按捺下情绪,轻声对裴玄衍道:“师父不是有要事要忙吗?如今榜已放了,弟子不敢再牵绊师父。”

裴玄衍心知她惯常内敛,这般表现,便是开心得很了,不由稍放下几分心。

他缓声道:“明日在府中摆宴,我遣人来接你。今日既觉得疲乏,便好生歇一歇。”

言讫,他转身上了一旁的马车,撩开车帘,朝她摆了摆手:“快回去吧。”

顾清嘉目送他的马车驶远,才回了侯府。

她往院中行去,阴冷而粘稠的气息骤然从她身后逼近,一双寒意刺骨的手臂陡然箍紧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顾清嘉挣扎不过,心知护卫们怕是被他暂时牵制住了,这才半晌没影儿。

她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