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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 怜意 疼惜 ……

皇帝一步步走近床榻, 目光越过层层垂落的纱帐,落在最深处的床榻上。

少年瘫倒在柔软的床褥里,纤长细密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层浓重的阴影, 脆弱得令人心悸。

她身上裹着的大氅已然散开,纤细的脖颈上遍布着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吻痕与啮咬的痕迹,自耳垂下方一路蜿蜒肆虐, 没入衣襟深处。

痕迹泛着情欲与凌虐交织的深红, 有些还微透着紫, 彼此交叠着。可以想见犯下兽性的人是何等粗暴而不知节制,又是何等贪婪地嗅闻她身上的气息,蚕食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浑身上下,恐怕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皇帝眸光晦暗了一瞬。

脚步声逼近,龙涎香的气味混杂着帝王独有的凛冽气息侵袭进床榻。顾清嘉掀起沉重的眼皮,嘴唇翕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立于榻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 声线淡漠得如同冰面:“太医马上就到,忍着。”

他这副拒人千里的冷漠姿态, 反而让顾清嘉绷紧的心弦悄然一松。

她真怕他听了太监的胡言,要查看她腰上的“伤势”,届时伤势没瞧见,却瞧见了她的束胸布,还等什么太医, 欺君之罪立时拉去斩首,直接等黑白无常吧。

然而,这口气尚未落定, 皇帝的身影却猛地压了下来。

他俯下身,视线如有实质,沉沉地落在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上,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覆压而下:“当真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身体,快动啊!顾清嘉恨不能一蹦三尺高,挣扎起来,想要逃离他手掌的笼罩,全身肌肉都在使力,身体却连一寸都能挪动。

在皇帝看来,便是她一直在发抖。

视线上移,榻上人昳丽的面容苍白如纸,鬓边的发丝被冷汗浸湿,微垂的睫羽轻轻颤动着,脆弱不堪。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恐怕也要生怜。

皇帝的眸光却依旧深不见底,不起波澜,只覆在她腰肢上的手掌不自觉地微微收拢。感受到掌心的纤细与柔软,指节微不可察地一僵。

宽大的手掌完全贴合住她腰线的刹那,榻上的人颤抖得愈发剧烈。

皇帝蓦地意识到了什么,抬眸望向她,眸光意味不明:“你在害怕。”

顾清嘉本在锲而不舍地调动全身肌肉,闻言不由微微一怔。

对啊,女儿身行将暴露,她怎么光顾着努力,险些把害怕给忘了。

在皇帝眼里,她苍白着脸,愣怔地望着床顶,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他心下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覆在她腰上的指节骤然收紧。

他俯得更低,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和颈侧那片刺目的痕迹上,嗓音低哑道:“你是知道的,对么?”

知道裴玄衍那般对他,其实毫无顾惜。

知道他遭受的是近乎凌虐的淫刑。

这才会在最脆弱、最无力掩饰自己心思的情况下,被人仅仅触碰一下,就怕到浑身发抖。

顾清嘉回过神,望向皇帝,眸中划过一丝疑惑。

知道什么?

下一瞬,她的腰近乎被整个覆盖,他倏然将手插入床榻和她脊背间的缝隙,指节施力,似是要将她整个人从榻上捞起。

许是未想明之后要怎样,抑或是蓦然意识到她腰上有伤,他动作一顿。

他保持着俯身的姿态,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他指节触及她脆弱的背脊轮廓,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缓缓抽离了手掌。

也许是药效渐退,也许是挣扎有了成效,顾清嘉在他松开她的刹那,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胳膊好像能动了。

她抬起手,指尖颤抖地指向自己无法发声的唇,又指了指自己无法动弹的身体。紧接着,从怀中摸索出一个装着伤药的瓷瓶,示意给皇帝看。

此时此刻,她只能赌一把,赌皇帝能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