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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音染上几分喑哑。

顾清嘉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带,这才系了一半,不系上,不太好吧?

裴玄衍俯下身,将她的衣带攥入手中,缓缓系了起来。

他气质清冷到极致,纵使俯身,亦给人一种如在云端之感。

垂眸望着他冷玉般的面容,顾清嘉轻声道:“谢谢师父。”

师父对她会不会有些太好了,这就是救命之恩的含金量么?

裴玄衍将衣带系好,直起身,修长如玉的手轻触了一下她的发丝,一触即分。

他放缓了声线:“别怕……害怕的时候,就来裴府。”

顾清嘉不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一点怕鬼,顾景和屡次吓到她,就是占了这个便宜。

不过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以后哪怕不讲经学画,也可以多来裴府。

主要是怕肚子饿。

同师父一道向书房走去,她刻意落后他半步,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两人便成了并肩而行。

行至书房,裴玄衍与她相对而坐,指节缓缓摩挲茶杯边缘,嗓音清冽道:“我似乎从未同你讲过我的事。”

顾清嘉心道,师父是没有讲过,可她已通过书中剧情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但她还是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无论师父想讲的是求学时的经历还是为官之道,能听其亲口传授都大有裨益。

裴玄衍默了默,轻声道:“我的身世并不光明,我的母亲被我的生父强夺,生下了我。”

顾清嘉微微一怔。

她没想到师父要说的是他的身世,更没想到师父会同她说。

因为这于他而言,大抵算得上某种禁忌。

裴玄衍嗓音轻缓:“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因自己的遭遇而痛苦,却从未放弃过逃离。而她对我的恨屋及乌的厌憎,我甘之如饴。”

他长身而起,走向挂在墙壁上的舆图,指尖在西域轻点了一下:“后来她成功离开了。这十几年间,我们从未有过联络,但我知道,她在这里,如今已是很有名的行商。”

他转过身,清冽中透着柔和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劝人坚强、劝人忍耐,皆是无用的。时间不会冲淡一切,但手中的利刃可以,光明的前路可以。”

所以……徒儿,你有想杀的人吗?你又想去哪里呢?

他缓步走到顾清嘉面前,俯下身,像十三岁那年,举起射向父亲的弓箭那样,握住了悬在她腰间的匕首。

……

拜别师父,她乘马车回到侯府,刚一进大门,便遇上了顾景和。

他显然已在门边伫立良久,幽冷的目光钉在她身上,嗓音低柔:“你又去见裴玄衍了。”

顾清嘉眼眸微眯:“这似乎与你无关吧。你现在该考虑的是驱使狼群一事倘若事发,你会落得何种下场。你以为做过的事,不会留下痕迹吗?”

“哦?你想抓到我的把柄?”顾景和一步步逼近她,微俯下身,附在她耳畔道,“你该尽力替我遮掩才对,若我被抓住,说不准,便会泄露了你的秘密。”

他的吐息喷洒在颈侧,带来一阵酥麻,顾清嘉蹙眉向后退,却被他扣住了腰肢。

他冰冷而有力的指节在她腰侧缓缓摩挲,似在估量从什么角度能更好地把她折断。

“放手。”她冷声道,真是见鬼了,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的力气居然没有小多少。

她反手去抽腰间的短刀。

顾景和攥住她的手腕,晦暗眸光死死黏在她的面容上:“你如何才能更恨我?”

顾清嘉冷笑了一声:“现在已经是最恨,没办法更恨了。”

从她被他锁拿进诏狱的那天起,他们便已不死不休。

“你看到我,不会痛吗?”顾景和嗓音低哑道。

顾清嘉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试图把刀抽出来:“我只想让你痛。”

“我也想让你疼。”顾景和眉眼忽地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