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温声道:“等我一下,我去点灯。”
“不要。”雁翎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脸颊还在他胸前蹭了蹭,撒娇卖乖,“你让我再抱一会嘛。”
她说话算话,又过数息之后,才松开他:“好了,你去吧。”
贺庭州点亮了灯:“用过晚膳没有?”
他不在府上,交代仆妇每日按时送饭。
“没有。”雁翎摇头,“我想等你回来再吃。”
贺庭州笑笑:“正好我也没吃,那就一起吧。”
他出门吩咐几句,不多时就有仆妇送来膳食。
雁翎戴着锁链,只要在贺庭州面前,就坚决不肯动筷,非要他喂食。
贺庭州不厌其烦,极富耐心,甚至比一开始更加熟练。等雁翎吃好后,他才开始进食。
饭后,雁翎懒洋洋地翻着话本,贺庭州则在灯下处理一些事情。
未几,他抱着她沐浴擦身。
若是不知内情,恐怕真的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晚间,雨收云散。
雁翎枕着贺庭州的胳膊,对着他耳朵轻轻吹气:“二郎,你要锁我多久啊?”
贺庭州身子一僵,将她正在作乱的脑袋往他胸前按了按,不答反问:“现在这样不好吗?”
“你说呢?”雁翎索性抱住他,“我又不是牲畜,一直锁着我算怎么回事嘛。再说,你难道就不想和我一起散散步,赏赏花吗?”
不等贺庭州回答,她就又道:“二郎,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你现在还不解气,也得给个具体的期限吧。要是我就这么被锁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雁翎抬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两人圆房这么久,她也逐渐摸出了点门道,知道做什么最有用。
贺庭州握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亲吻。
直到两人都有点气短,贺庭州才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快了,可能再过一两个月。”
他的动作堪称温柔,雁翎却是心里一惊。
一直以来,好像有什么被她忽略了。
两人时常亲近,那她会不会因此而怀孕?
雁翎对贞洁看得不算太重,所以当时并没有强烈拒绝,还因为私心而主动迎合。可她从没想过生下他们的孩子。
她装作没有听明白他的暗示,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好困啊,睡觉。”
随后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过了很久,她意识朦胧,将睡未睡之际,突然额头微凉。
雁翎瞬间清醒了几分,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贺庭州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个亲吻无关情欲。
许久之后,雁翎才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此前雁翎觉得,贺庭州对她,是对“未婚妻”、“妻子”这一身份的占有欲,是情欲,是对她出逃的不甘,可这会儿突然觉得,好像、可能、大概,他对她这个人是有感情的。
雁翎定一定神,压下心中翻涌的念头:她现在手足被缚,兄长被囚,连自由都没有,考虑这些做什么?
不知不觉中,她沉沉睡去。
夏日水果多,送到西院的更是不少。
雁翎虽然出不了房间,但时令水果没少过。
次日,仆妇送来清洗过的水果,小心翼翼放在桌边,也不敢往床幔里面看,放下后就退了出去。
确定仆妇走远,雁翎才掀开床幔,看向桌上的瓜果。
精致的白色瓷盘里,放着紫色的葡萄、玉白的甜瓜,还有圆滚滚的毛桃。
雁翎目光微顿,视线落在毛桃上。
她心脏砰砰直跳,一个想法倏地浮现在脑海。
……
六月初三那日,除了雁翎与沈惊鸿被捉,其余人等皆侥幸逃走。
城门口守卫森严,京城里也时不时地有士兵巡逻。原先的两处宅子都被封了,杨纪与方成等人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