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淡。
兽类的咆哮声也越来越远。
这对那女的脸上皆是喜色:“终于,能出去了!能出去了!”
林月依然冲在前面。
猝然间,女子“唉哟”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开始痛呼:“救命,糟糕……好痛啊……”
林月停下脚步,回过头。
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犹豫之色。
那女子继续痛唤道:“我的肚子……好痛……宝宝……糟糕……”
男子跪在她身边,急急问道:“是不是孩子……天啊,你流血了!好多血!”
林月眉宇之间的犹豫消失了。
一个女性对于女性的天然怜悯,打消了她最后的顾虑。
她疾步奔过去:“你怀孕了?别急,先躺着别——”
话未说完,刀刃已刺入她的腹部,还用力转了一圈。
与此同时,另一把刀刃,从后逼近,在她颈间重重割过。
鲜血奔涌。
林月睁着眼,倒在了地上。
一男一女唯恐她还能动,甚至一人抬手一人拽腿,将她像一袋垃圾一样,扔向了咆哮声最密集的雾里!
两人捡起林月落下的机关弩,不停脚地继续逃走。
最后,男人回了下头,
他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头颅,从雾里滚了出来。
男人笑了。
他对女人说:“这下安全了!快走!”
*
时跃的身体仿佛被丢入了冰窟。
他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睛却变为了红色。
这就是真相?
我妈妈,我最爱的妈妈,当年竟是这样死的?
不是死于与诡物的搏斗,而是……而是被人……
那样的,那样的惨死……
这是,穆勒的声音又缓缓响起:“如何,时队长,是不是很惊心动魄的真相?”
“时队长,我再为你补充一些细节。”
“你面前的这两人,来到我们花旗之后呢,将这段经历还添油加醋地吹嘘了出来。否则,你以为我们怎么会闲到找到这两人?”
“靠着这段经历,他们从异控部的外宣部拿到了一笔启动资金,从此过得风调雨顺……”
“而你呢?时队长?你和你的父亲,是在怎样的痛苦里,度过了这二十年?”
“时队长,你要不要停下来想一想,你所保护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所以为的正义,真的都得到了伸张吗?”
在这近乎蛊惑的声音下,时跃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的场景,一个个的人。
毒打卫不染的中年男子,如今不过是在监狱里接受改造,过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来。
被迫经历丧子之痛的年轻女子,终生都不会忘记那来不及睁眼的小小生命。
被换掉生命的小姑娘,那丢失的生命,再也无法被找回来。
将尸体用作不堪器具的白人,迄今毫发无伤,说不定又劝着多少姑娘签下了“移植合同”。
……
这,正义吗?
这,公平吗?
我母亲为之付出生命的,我所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难道就是这些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吗?!
那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还有更快的方法,来实现你心中的正义……”
“时队长,你看,你面前这两人……”
“他们犯下如此罪行,却能不知羞耻地站在你面前,站在你母亲面前,炫耀他们今日的一切……”
“时队长,你只要抬起手,一下戳穿他们的胸……”
“你便可以用他们的血,告慰你的母亲……”
“你母亲,那位令我都钦佩不已的女士……不该是那样惨淡收场……”
是的,不应该,不应该。
她应该快乐地活着,应该在局里忙忙碌碌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