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地上的圆球。
“但是呢,仅仅靠着肉灵芝,还不足以造成这么一片诡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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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掉在地上的,还有……还有自己的右手?!
“如果不是你,执意留着这所学校不肯关闭,那几个孩子,又怎么会死呢?”
对于他这种C级异能者来说,这确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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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恰停了几秒,语带惋惜:“对了——”
没有人跑出来。
再齐齐消失。
“你,我,还有诡域里的其他人,都会死。”
即使时跃是A级,要在保证普通人安全的情况下,一连挑掉两个B级,也是非常困难的事。
小朱:“其实,是不染想得最周到。”
郑海天默默点头。
“不止如此,炸开之后的诡域,你们来不及清除的魇瘴,还会迅速扩散——”
时跃决定好好利用这个特性。
时跃扛着斩.马.刀,无视颂恰眼中的错愕与惊恐,大踏步朝他走去。
他对着那些已没有执念的地缚灵们,闭眼诵经。
“啊,如果我没记错,这里还是你们华夏境内,离你们的城镇也不算太远吧?”
颂恰微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清澈而愚蠢……”
地窖中央,是一坨近两米高的“肉”。
时跃洒在地上的流金砂,如今原地起舞,在空中起起伏伏,绕着地缚灵们画出一道又一道金色的弧线。
眼看着向老师似乎又要变化,时跃的手指在装着挤挤挨挨黑色小毛球的无界瓶上轻敲两下——
颂恰轻赞一声:“啊,这次的成色,真是太好了!”
“如何,很合理的条件吧?”
“我没有让您丢脸。”
“倘若不是你凭着执念变为了诡物,还造出了最初的诡域庇护他们,这些地缚灵,要么是堕为恶物开始害人,要么是在风吹日晒里神魂俱灭。”
向老师哑着嗓子,说了声“好,好”,便又吃力地看向周围:“我……我记得……!”
时跃长出一口气,腿脚竟有些发软。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肉灵芝这种东西,只要在诡域里扎了根,就没办法被单独清除吗?”
颂恰,将引路符送给卫不染的暹罗人。
“我能养活自己,还能帮助其他人。我……我帮助了不少人,真的。”
不过几秒,向老师就变为了一只被厚厚浆液裹住的“茧”。
“你以为,你再年轻一些,腿脚再灵活一些,就能把他们救出来。”
“时先生,你肯定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找了两个蒲甘人,让他们进了诡域。”
就在这时。
郑海天一脸的眼泪鼻涕,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点头。
时跃盯着颂恰的眼睛,慢慢收回了手里的刀,陷入了思考中。
颂恰走了过去。
郑海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啊,对,一刀一刀割掉他的肉——”
不过片刻,这坨红白相间的肉,从他身上一块块地滑落,最后在地上化成一团灰白色的泥浆。
从裂缝伸出往外喷涌的,除了大量的黑雾以外,似乎还有……细若游丝一般的声音。
“啊……”他又是懊丧又是羞惭,重重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对不起,我……我没控制住。”
“您逼着我进了学校,您给我煮饭,白阿姨帮我洗衣服,您用方言教我背古诗,教我什么是‘浩然之气’,什么是‘穷且益坚’,什么是‘风骨’。”
而这肉山上,还有无数裂开的缝隙,正在往外不断伸出黏稠的、血色的浆体。
“这个混账,把老师困在那种地方,让他一次又一次地经历苦难……这个混账,这畜牲不如的东西,却还能逍遥自得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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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须弥袋里抖落出点点流金砂,均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