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现实世界里姚远的班级。
听到时跃说要弃考,中年人一拍大腿:“那怎么行!哪怕你们只是进去摸摸卷子看看题目,也好过弃考!”
时跃从善如流:“是的,老师您说得对,我们太冲动了。”
中年人道:“你们别乱晃了,赶紧跟我来!”
说罢,中年人真的将三人引到了二楼的高一(三)班,还为他们推开了教室门。
说来也怪,之前明明每间教室都座无虚席,但中年人推开门以后,最后一排突然就多出三个空座位,还摆好了卷子和文具。
时跃不动声色地坐进了中间那个座位。朱亦航和卫不染也一左一右地坐下了。
中年人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沉着脸叮嘱他们:“遇到不会的先跳过,不许交头接耳,注意考试纪律。”
说完之后,他才背着手,迈着外八字的步子走了。
时跃低头一看卷子,竟然是数学。
啧。
他朝左边看了下小朱:
这家伙,以一种看天书的眼神看着上面的符号。
没办法,这可是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前排的人都在奋笔疾书,又或者是因为负责监考的老师“哒哒”地走了过来,小朱竟然没有选择趴下睡一觉,而是咬着笔杆,试图往卷子上写字了!
虽然不会,但是可以全选c?
他又朝右边看了下卫不染:
卫不染坐得端端正正的,左手按着试卷,右手在草稿纸上速速演算几下,便勾出了答案。
……行吧。学霸掉进梦里也是学霸。
时跃不再打量身边两人,而是用探寻的目光搜索着前面的学生。
终于,他在第四排的中间找到了姚远的背影。
姚远弓着背,身体很紧张地绷着,胳膊下面已压了好几张稿纸。
时跃没有贸然站起来,而是坐在位置上继续观察四周。
不一会儿,监考老师走到时跃身边,推着眼镜对他怒目而视。
时跃淡定地和他对视着,还叹了口气,以眼神表示:我真的不会。
监考老师冷哼一声,也没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转身继续巡逻去了。
没一会儿,监考老师走上讲台,大声宣布:“还有10分钟!不会做的跳过,把能做的先做了!”
话音落下,下面便传来了学生们“嘶嘶”的吸气声,“哗哗”的翻动卷子声。
时跃再次看向左边的小朱:只见他满脑门的汗,呲牙咧嘴的,像是拼尽全力想要往卷子上划拉几下。
至于右边的卫不染,好像已经在写最后的大题了。
时跃拿着笔在手上转了转,等着收卷。
笔才转了没几圈,教室前方右上角的老式响铃便“叮铃铃”地震了起来。
尖锐的、仿佛能刺破鼓膜的声音,填满了教室内外,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回响。
教室里的人,一边哀叹着“又没做完”,一边垂头丧气地往上传卷子。
还有个别不死心的,抓住这最后时间努力往上多写一点儿。
交了白卷的时跃,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这一切。
直到小朱哭丧着脸抓住时跃的肩膀:“时队,怎么办啊,我连选择题都没做完。”
时跃侧头看着他:“我只让你角色扮演,你为什么要真的做题目?”
小朱迷迷瞪瞪地望着他,好一会儿眼神才清明过来:
“卧槽!是啊,我在干嘛啊?我好不容易考完高考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做数学题啊?”
“这个梦也太可怕了啊。”
他揪着自己的衣领,一脸的心有余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走进走廊开始,就觉得自己应该是来考试的。”
“后来坐到位置上,看到题目,就觉得这个卷子不做不行……”
时跃:“那后来呢?要交卷的时候?”
小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