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那额角的跳动更甚,“必须吃。”
温棠只是摇头。
秦恭盯着她,眼睁睁看着妻子眼底的红意又深了几分。他抬手重重揉着眉心,“那你想如何?”
“不想如何。”她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叹息。
两个孩子排排坐好,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在爹娘之间转来转去,然后懵懂地抬起小手鼓掌。
秦恭生平头一遭在她这里碰了如此一个软钉子,他索性不再多费唇舌,一如昨日般强势,扬声便唤外头的丫鬟去小厨房传膳。不多时,精致小菜便重新布满了小几。
本来就已经很饱的温棠自然不肯动筷,秦恭却拿起筷子,不由分说塞进她微凉的手里,见她仍不动,竟自己夹起一个虾饺,递到她唇边,目光沉沉地逼视着她。
秦恭真头疼,“不拘着你,随你去。”
温棠低垂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抬起眼,“爷允我去庙里了?”
果然,从归家起闷到现在的气,根子在此。
秦恭默然片刻,喉间才滚出一个字,“嗯。”
这便是应允了。温棠却紧接着道,“我要自己走上去。”语气是陈述,而非询问。
秦恭瞥她一眼,沉默良久。温棠知道这男人心思重,有时心眼比针尖还小,今日让他接连吃瘪,心中不定积了多少闷气,再僵持下去,保不齐他下一刻就要翻脸不认账。
她忽地动了。如同下午回府时那般,温棠将身子一软,把头依偎在他胸膛上,仰起脸看他。
秦恭脸色依旧绷得死紧,看着妻子这般无赖地钻进怀里,他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只挤出两个字,“吃饭。”
温棠瞥了眼满桌佳肴,胃里顶得慌,不如给了外头值夜的仆妇。她凑得更近些,香甜的气息拂过他颈侧敏感的肌肤,“爷,身上不爽利,月事来了,当真没胃口,吃不下。”
秦恭垂眸,审视地打量着她。此情此景,妻子在他这里的信誉岌岌可危。
他捏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那眼眶鼻尖的红痕犹在,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那红晕仿佛更艳了些,他指尖一顿,倏地收回。
他不再言语,只伸筷夹了几个素馅蒸饺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在他的目光逼视下,温棠勉强吃了下去。
秦恭又审视她几眼,确认她确实再无胃口,才挥手让人撤下。
上榻后,温棠心满意足,一夜酣眠。
身侧的秦恭却辗转反侧。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原来妻子背对着他时,会阳奉阴违,会对他有所隐瞒。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
秦恭睡不着了。
次日清晨,
温棠难得神清气爽地醒来,通体舒畅,浑身都透着懒洋洋的惬意。
往日被秦恭折腾得狠了,次日他倒是神采奕奕,她却像是被吸干了精气,浑身没一处是自己的。
总算也轮到她扬眉吐气了一回,只是秦恭的脸色着实古怪。
她起身下榻,秦恭正木着脸穿衣。他素来不苟言笑,面容冷峻,可今日,那木然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生硬,眼下带着两抹淡淡的青痕,眼神都比往日更显幽暗。
温棠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她昨晚又没有采阳补阴。总不至于这男人自己瞪眼熬了一宿吧。
温棠喊了声,“爷?”
没有回应。秦恭系着盘扣,动作未停,仿佛没听见。
她换了更亲昵的称呼,“夫君。”
秦恭系着盘扣的手顿了顿,才缓缓地转过身来,那眼神深处,分明暗含浓浓的不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郁卒,像只被逆着捋了毛的大猫。
虽知这男人心眼小,没成想隔了一夜,气性还这么大。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依她看,这话安在秦恭身上才更贴切。
男人心,海底针——
秦恭虽是个心思难测的闷葫芦,小心眼,但待自己的女人却大方。知晓温棠在拜佛一事上执拗,他便让人让去重金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