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道。”纪真兴致更高了,眉飞色舞道,“那金凤凰、银龙女、琉璃观音、白玉阎罗——这四个名号你们以前总该听过吧?这四位都是近年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年轻女侠。据说她们四人乃是既要好的朋友,又都曾在长安无日坊一个叫做昙华馆的地方住过,江湖群豪便给她们送了‘昙华四奇’这个雅号。”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她们不过在长生谷隐居五月,究竟是何时凭空得了这等名号?尤其是凌岁寒更为困惑:“白玉阎罗?你说的不会是……不会是凌岁寒吧?可我怎么记得先前她在洛阳时,那些江湖人都叫她为活阎罗?”
“不过,当初凌女侠栖身魏恭恩麾下,江湖中人都道她是助纣为虐的‘活阎罗’。直到去年秋收复洛阳一战——”纪真眼中露出敬佩之色,“朔勒骑兵欲在城中烧杀掳掠,全赖凌女侠挟持朔勒太子叶啜利,这才为洛阳解了围。事后洛阳满城百姓无不感念她的恩德,夸赞她的为人,这消息渐渐传开,传到江湖之中,群豪才知晓错怪了她。”
“还有一位顾净女侠也曾作证。”纪真继续道,“前年顾女侠在洛阳刺杀魏恭恩失败被擒,乃是凌岁寒凌女侠暗中相助才得以脱身。原来凌女侠竟是一直忍辱负重在魏贼身边卧底,这般高义岂能用‘阎罗’二字侮辱?”
“阎罗是惩恶的判官。”谢缘觉倏地轻声插话,“本也不是恶称。”
“话虽如此,但最初众人唤她为‘活阎罗’确实是带着骂意的。”纪真解释道,“后来江湖同道过意不去,又因这‘阎罗’之名已经传开,索性在前头加了‘白玉’二字,一则是因为听说她向来只着白衣,二则更是取白玉无瑕之意,正合她品性高洁,也算赔罪了。”
“那银龙女呢?据我所知,此人并非武林里的侠客。”尹若游想不通,重明从前在民间多次为百姓们追回失窃财物,是百姓们交口称赞的盗中之盗,早有侠名,自不必说;符离在洛阳,舍迦在赉原,也都做过许多为国为民的好事;可自己却从来不曾行过什么侠义之举,又为何会位列其中?
“我早闻那银龙女尹若游乃是长安城第一舞姬,不过我一向对歌舞之事不感兴趣,前几年偶然听闻其名也未放在心上,更从未想过她会与江湖武林有什么牵扯。可是去年洛阳收复后不久,当朝太子竟突然宣称尹若游是朔勒派来大崇的奸细,说她在长安潜伏多年,是奉朔勒大汗之命意图对我大崇不利。起初确有不少江湖人士信以为真,但定山派凌霄掌门随即发声,说那位尹娘子乃是颜如舜和凌岁寒、谢缘觉三位侠客的至交好友,绝非恶人。凌掌门的话自然比那位太子殿下的话可信得多。毕竟那位太子殿下还说凌岁寒投靠魏贼,我们如今都知晓此事是假的了。”
纪真娓娓道来,又笑了一笑:“说起朔勒,前些日子我遇到一位去过洛阳的江湖同道。他说他在洛阳民间行走时,打听到不少秘密,在朔勒退兵后的许多天里,凌岁寒凌女侠仍在城中日夜巡逻保护百姓。而每当有百姓道谢,她总说此事非她一人之功,还有三位朋友出力更多。因此群豪都猜测那尹若游或许就是其中之一。总之如今这四人在江湖上名声鹊起,群豪经常同时谈论她们四人,为方便称呼,又觉她们四人行事特立独行,便给她们起了‘昙华四奇’这个称号。”
尹若游听得愣了愣,侧首瞧向凌岁寒一眼。当初她之所以使出那苦肉计为洛阳解围,纯是出于不忍,不忍看到洛阳那么多百姓的家园如同昙华馆一般被毁于战火,何曾想过什么侠义之名?更未料到此事竟会传扬开来,令她此时心中泛起一丝异样波澜。
“其实我方才第一眼见到你们的时候,就有猜测你们是否就是那如今江湖里闻名遐迩的昙华四奇。”毕竟颜如舜的刀疤和凌岁寒的断臂,都是十分明显的特征,纪真继续歪着头打量她们,“但又觉得……不是完全像。”
颜如舜笑道:“为何不是完全像?”
“我听说凌女侠虽也是呃,虽也是身有不便之人,但她长年只穿一身白衣,而你……”今日的凌岁寒身着一袭白底红梅纹的衣裳,的确不再是纯粹的素白。纪真说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