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着眼色,痛苦的面容中夹杂着几分纠结烦恼。
“你们现在感觉如何?”
“我们我们”他们体内毒素已消解大半,自然不再像刚刚那样疼痛难耐,可再次听见耳旁的询问声,仍是支支吾吾,神情竟显得更加为难。最终还是这家女主人倪又春把心一横,低喝道:“还不快谢过恩人!”
倪府仆役闻声齐跪,跟着老夫人向救命恩人磕头行礼。定山弟子哪敢受此大礼,急忙伸手相扶。就在双方手臂相触的刹那,众弟子忽觉臂上一阵刺痛,先是微麻,继而全身剧颤,忍不住痛呼出声,一个个强撑着拔出佩剑,以剑拄地才勉强站稳。
唯有凌霄、凌岁寒与谢缘觉三人早有防备,及时将身一闪,安然无恙。刹那间凌岁寒拔刀出鞘,在春夜中划过一道寒光,雪刃已抵在倪又春颈间:“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老妇泪流满面,眼中除了惊惧,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挣扎,嘴唇颤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而谢缘觉迅速探向唐依萝等弟子的脉门,指下脉象沉滞,毒素已显然渗入经脉。
果然,这毒便没那么简单了,要解它们绝不容易,在场除谢缘觉之外无人能够办到。
就在这片刻之间,凌霄与凌岁寒已出手封住所有百姓穴道。凌霄本欲质问他们为何助纣为虐,然则转念一想,其实根本无需询问,猜也猜得出必是秦艽威逼利诱所致。而秦艽既布下如此毒计,不等计策成功便离开的可能不大。
所以,秦艽与她手下诸天教众此刻多半仍藏匿在倪宅之中。
“我去附近瞧瞧,此处有劳二位。”
凌岁寒略一犹豫,本想与凌霄一同行动,又担心谢缘觉解毒时无人护持会有闪失,终是决定留守原地。
只见凌霄持剑在手,抬眸向左右一望,随即足尖轻点,身形已掠向后院。她人未落地,身在半空之时已运足内力挥出一剑,沛然剑气充盈四周,藏身后院暗处的诸天教弟子哪硬接这澎湃剑势,纷纷被迫现身招架。
秦艽原本盘算得周全,那些古板迂腐的定山弟子向来对寻常百姓不设防,为此她白日里特意带着倪宅上下反复演练,让手下假扮定山弟子,手把手教导那些百姓如何将毒针不着痕迹地刺入对方手臂。
只要能让所有定山弟子及其帮手都中了剧毒,她便能再出现给予她们致命一击。
谁曾想凌霄比她预料中的更为冷静稳重,凌岁寒亦不似从前那般冲动鲁莽,她们以及谢缘觉都未中计,她的谋划便落了空。凭她现在功力绝非凌霄对手,她自然不会以卵击石,当即服下一颗能在短时间激增内力的药丸。
此药虽会让秦艽经脉受损更加严重,却也在瞬间令她精神大振,勉强运起一点内力催动轻功向沃州城外掠去。起身的同时她右手一扬,洒出满天紫沙,指尖再弹出几点火星,毒沙遇火即燃,燃起一阵烟雾,凌霄顿觉头晕目眩。
所幸这种空旷开阔之地,再厉害的毒烟也难以致命或令人完全丧失意识。而早在当年尚在长安时,谢缘觉已料到定山派与秦艽迟早还有交锋,曾教给定山弟子们一些针灸解毒之法,足以应付大多数普通毒烟。凌霄当即从怀里摸出银针,自刺穴道。
不多时,她脑子渐渐恢复清明,可惜秦艽等人已然离开倪宅,反倒是凌岁寒匆匆赶到后院。
“你怎么样?”
“无妨。”凌霄摇头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谢大夫呢?”
“她听见后院有动静,不放心,一定要让我来看你的。秦艽果然埋伏在这里?她刚刚已经走了吗?”
“我得去追她。有劳谢大夫继续为我师妹师弟解毒,也有劳你继续为谢大夫护法。对了,还有这宅子里的百姓,这户人家这般富庶,利诱恐怕不能打动他们,他们多半还是受了秦艽胁迫,麻烦你再问问他们是否有何困难,看我们能否帮上一二,我便先去了。”
凌岁寒闻言皱眉,如今的凌霄要胜过秦艽不难,但孤身追击终究凶险。她正想开口让凌霄留下,由她自己代劳前去追捕秦艽,可未及出声,凌霄似已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