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痕。
“师君!”凌岁寒惊喜呼喊。
召媱并未多言,反身挡在她们身前,只道了一个字:“走!”即便同样使的是阿鼻刀法,但召媱功力已臻化境,出招看似轻描淡写,每一刀却都重若千钧,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为她们四人断后。
可惜她们四人之中有三人受伤,谢缘觉又素来体弱,轻功难免打个折扣。忽闻马蹄声急,九如与苏英各执缰绳飞驰而来,两人身后还跟着另外几匹空鞍骏马,谢缘觉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师君!苏姨!”旋即四人皆心领神会,纷纷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宫外的战报很快传到了宫内谢钧耳中,听闻凌岁寒等人竟能突破重围,谢钧心中更添几分惊骇。好在他在派兵围剿之时,便已命部下将凌岁寒等人的通缉画像分发给城中所有百姓。洛阳百姓对魏恭恩恨之入骨,只要知晓凌岁寒等人是为魏恭恩效力的反贼,定会主动将她们的行踪告知官兵,甚至协助官兵围堵。
尽管与这几个江湖人只有短暂接触,谢钧却已摸透她们的性子,任凭她们武功再高也绝不会对无辜的平民百姓出手。
这一局,她们终究插翅难逃。
倒不出谢钧所料,凌岁寒等人纵马穿街过巷,那染血的身影早被城中百姓看在眼里。岂料等到官兵们持着通缉画像沿街查问时,大多数百姓竟不约而同摇头表示不知。
直问到街角一处茶摊,那老板眼珠转了转,倏地点头道:“有有有!我刚才确实看见几个人浑身是血,骑马往前面去了。”
此言一出,茶摊几名客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而那老板抬手往左前方一指,继续道:“好像往那头跑了。”
那几个茶客先是一怔,随即连连附和:“不错不错,我们也瞧见了,正是往那边去。”
就这般,在满城百姓的掩护之下,一行人终于在暮色来临时抵达城郊树林。谢缘觉面色惨白,握缰绳的手已开始微微发颤,忽然身形一晃,险些坠马。好在召媱早已断后归来,与她们会合,见状眼疾手快,纵身跃至她身后,也坐在这匹马上,一把将她扶稳。
然而谢缘觉心口剧痛难当,终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舍迦!”凌岁寒失声惊呼,心中痛楚竟比身上之伤更甚百倍。颜如舜与尹若游亦是神色凝重,忧心忡忡。
九如策马近前,伸出三指搭在谢缘觉脉上,过了会儿冷声道:“除了劳累过度,更主要的是悲恸攻心,才导致她病情再次发作。我早与她说过,她这身子受不得情绪波动,她果然不听我的话。”
谢缘觉自幼与谢钧兄妹感情颇深,如今谢钧真的对她以及对她的朋友们痛下杀手,这让她如何不伤心难过?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那套道理本就不通,她不听也是正常。但她到底还是你徒儿,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为她治病。”召媱说着目光又扫过凌岁寒与颜如舜、尹若游三人,见她们个个都是伤痕累累,显然也都需要救治。
“治病需要安静。”九如语气转淡,只是望向谢缘觉的眼神里藏着一抹隐约的忧色,“万一待会儿追兵赶来……此地恐怕不够安稳。”
众人目光四望,正思索该如何是好之际,忽听林中窸窣作响,不多时,一个背着柴捆的中年樵夫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其实召媱等人早已察觉出这树林深处里藏着别人,不过她们也早已感觉到对方呼吸粗重,应该丝毫不会武功,估摸着是个寻常百姓,便未加理会。谁知那樵夫竟主动上前,行了一礼道:“几位女侠,小人在此地打柴多年,熟知山中路径。往前二里地拐个弯,崖壁下有处窄缝,最多只能容一两人行走,但走进去里头有个隐蔽山谷,官兵肯定寻不到那里。”
突如其来的援手,令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应该相信对方。凌岁寒忽觉此人有些眼熟,脱口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凌女侠还记得小人吗?”那樵夫喜道,“前些日子我家小女为了躲避朔勒官兵,逃命时摔断了腿,多亏女侠挟持那朔勒太子威逼他们退了兵。只是小女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