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传奇高人所著,一不是她亲手所创,二不是她师门或家族流传,也不晓得因为什么阴差阳错的缘故落到她手里,根本不能算是她的武功。倘若当年她使阿鼻刀与我的雷鸣斩一战,并不公平,赢了也不算本事。”
凌岁寒道:“你当我是傻子,连你的激将法也听不出来么?但你放心,待会儿我与你交手,我会如你所愿,一招阿鼻刀也不使,只要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晁无冥视线又转向身旁的苏英:“你是说……”
凌岁寒道:“对,我要你放人,我只要你现在放了苏姨。”
“符离——”苏英声音陡然抬高,脸上露出明显不赞同的表情。
时隔多年,苏英也不知凌澄的武功究竟已练到什么程度,即使她天赋比召媱还强,可是如今的晁无冥已看过研究过四照刀法的所有招式,还想以四照刀法胜他,比登天更难。
晁无冥却觉得这个交易很划算,沉思道:“你说过太多假话,凭什么让我继续信你?”
凌岁寒严肃了神色,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发誓,只要你现在放了她,接下来我与你交手,若我还使出一招半式的阿鼻刀,那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也让我今生所愿,皆不得实现。”
这个誓言确实够毒。
晁无冥思来想去,并没有更好的方法,也只能再相信她一次,挥刀斩断绑缚苏英的绳索,再一掌将苏英推到她的面前。
凌岁寒立即扶住苏英的身体,沉重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继续向晁无冥道了句:“我们要单独说几句话。”遂带着苏英走到一旁角落。苏英缓过气来,开口第一句话问道:“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那就是没有。你听我说——”苏英知道这孩子是个倔脾气,除非是真正让她觉得有道理的话才有可能令她改变主意,“你也看出来我现在受伤有多重,根本走不了多远。如果你败给晁无冥,他追上我,我照样难逃一死,这值得吗?倒不如你使阿鼻刀与他拼一把,只有你赢了才可以救我。”
“不,只要我使出阿鼻刀,晁无冥必会先杀了你。”凌岁寒不假思索,语气格外坚决,“你因为我而忍受了十年的折磨,如今又要因为我送命,我却只顾着自己的生死,那我还配做人吗?你救下的若是这种禽兽不如之辈,这值得吗?”
苏英一愣,眼前女子固执的面孔依稀与十年前女童倔强的模样重合,她竟无话可说。
凌岁寒当下从怀中摸出两张纸与一个瓷瓶,将声音压低道:“我前几天已经勘察过附近山林的地形,苏姨,你待会儿按照图上画的路线,会找到一个隐秘的山洞。那洞里有我打下的猎物,好在最近天寒地冻的,它们应该没那么容易腐坏,大概够吃很长一段时间。那瓶里放的是能暂时压制‘落红莲’的解药,等什么时候我师君和九如法师赶到洛阳,你再把另一张纸交给九如法师,据说‘落红莲’是秦艽根据诸天教秘术研制出的剧毒,而那张纸上记载的正是有关‘落红莲’的文字。”
她把一切考虑得很周到。
苏英发现她比起幼时还是变了不少,沉着冷静得不似小时候那个凌澄。
不远处的晁无冥不耐烦地询问她们到底还要说到什么时候,苏英仍犹豫了一会儿,视线缓缓移向凌岁寒身体右侧的断臂,明白这孩子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不同意,不晓得她还要做出什么决绝的举动,只能长叹一口气,在她耳边悄声道:“对待恶人,不一定非得信守承诺。况且我知道你从小就不信鬼神之说,那就不用担心自己发过的誓成真。”
凌岁寒动了动唇,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牵来自己的坐骑马匹,将苏英扶上马背,看着她纵马奔驰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这才转过身,终于又把目光投向对面的黑衣老者。
“其实,我本来的打算,是安置好苏姨以后,就去云泽山杀你。你自己来了这儿也挺好,我也不必浪费时间多跑一段路。”
“世人都将阿鼻刀法吹得神乎其神。但无论什么功夫,在不同人的手里,